等了半天,等不到何当归再开口,孟瑄冲她点一下头,道句“走了”,抱着尸身样直挺挺的孟瑛就走了。走出几步,不闻何当归的道别声,他又刹住脚步,转头道:“实在我此次住进罗府,是为了更好地筹办提亲一事,你放心,我必然办好此事,让你免受‘仇家’困扰。”
孟瑄寂静地原地站了一会儿,仍然等不到她的答复,忍不住把心中的迷惑问出口:“你的……‘仇家’,该不会是宁王朱权吧?”
何当归抬起眼皮瞧了孟瑄一眼,忍不住问:“段府的冷落气象?为甚么……会冷落了呢,不是从伯府变成侯府了么……”莫非前后两场丧事就让一个公侯府第一蹶不振了吗?
孟瑛气哼哼地重摆着棋局,口中嘟嘟囔囔:“丫头,你对于段少的那一招,在我家是行不通的,孟家家训中有规定,孟家后辈起码要娶三妻四妾以繁华子息,瑄弟的小妾也为他生了个儿子,你嫁过来以后要好好待他们,可不能耍心机……”话音戛但是止,他眼皮一翻不省人事,冠玉般的脸庞印在一盘南瓜瓤酥糖上,右臂垂下去的时候把半盘棋子拂到了地上,噼噼啪啪的四狼藉滚。
何当归倒杯茶,端在手中却不喝,只是对着那一泓茶水浅笑道:“我另有点迷惑,如何传说中最有家教的孟家公子如此大失方寸,本来是被酒乱了心性,跑我这儿撒酒疯来了,这疯撒的真是好没事理,孟瑄,我何时说过要嫁给你?”
第238节第232章调教下你媳妇
蝉衣不解蜜斯的神采如何沉得仿佛有三重乌云罩顶,她张了张嘴,小小声的说:“但是,两位公子过来玩的事,老太太那边已晓得了,说让三公子跟蜜斯你多下两局棋,还替蜜斯你留三公子在桃夭院用晚膳,老太太已叮咛大厨房给我们加菜了……”
不等孟瑛和孟瑄做出答复,蝉衣从远处吱吱呀呀地推了个小推车过来,欢愉地把茶水滴心和棋盘棋篓等东西摆了满满一桌,然后垂手站在何当归身后,近间隔地观光两位孟公子的绝代风华。
孟瑄把昏倒中的兄长孟瑛打横抱起,点头道:“我所知也不是太多,仿佛是段晓楼把府中职员都斥逐了,人希少了天然就冷落了。”看到何当归紧握茶杯的纤纤擢素手,他不由劝道,“那些都不关你的事,你别挂在心上,你跟段晓楼已分开两年,他出甚么状况你都不必卖力,也不必过分惭愧。我哥他这些日子脑筋都有点犯胡涂,我会想体例让他复苏过来。”
孟瑛疏忽了仆人的逐客令,自顾自地斟茶喝,拿点心吃,把桃酥咬得嘎嘣脆,边吃边抱怨道:“这么甜的东西,只要女孩子才爱吃,茶色也浅显,哪有瑄弟说得那样好。”
何当归抬眸看他,安静道:“算是吧,我将那人当作仇敌,可我在对方眼中微如蝼蚁,配不上做他的敌手。七公子你从哪儿晓得这件事的?你是否对宁王有所顾忌,不肯再对我施以援手?”
何当归从善如流地在四颗白子中间放下一枚黑子,然后含笑道:“没想到三公子的人看上去虽卤莽不文,却这般交游广漠,不但认得锦衣卫批示使大人,还认到手握重兵,权掌西北边疆的宁王殿下。传闻令尊保定伯是四十年如一日的保皇派,从不结党营私,更不与诸皇子暗里来往,是以被当今圣上倚为腹心,成为朝堂上罕见的万年常青树……不晓得圣上的密探会不会去驾前告一状,说保定伯嫡宗子与宁王交好,是保定伯暗中授意的呢?不晓得圣上会不会狐疑,保定伯嫌他老迈而丢弃了他,另找了个有前程的新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