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白她一眼:“每天都找各种百般的由头提他十几遍,你不嫌累得慌?”
“我也只是传闻,从未见过他本人,”何当归淡淡道,“正因是生身父亲,以是有些话不便出自我口,你若真的猎奇,回都城以后让你哥去查查好了,他们长夜阁的探子不是最喜好挖别人隐蔽的么。至于我的庶女之名,是当年何校尉的父亲何晋鹏老先生过世的第三日上,何校尉将一把钢刀架在前来记念的何家属长,也就是其堂叔何晋州的脖子上,逼着他从何家祖祠中取来了族谱,把我娘改成罗姨娘,把我改成庶女,你说他会再发善心帮我改返来么?”
廖青儿闻言张大了嘴巴,不过她惊奇的倒是另一点:“何晋鹏老先生?汗,那不就是你亲爷爷吗?一口一个何校尉的叫,看来你对你爹的怨很深啊,是你娘灌输给你的吗?”
廖青儿瞪眼:“不是吧,这么犯贱?呃,对不起。”
何当归安抚她道:“你娘有你留下的五万块巨款,她必然会衣食无忧,安然喜乐的。”
廖青儿摸着下巴思忖了半晌,俄然问:“曾岳莲,呃,就是你阿谁后娘,传闻当年是个红极一时的花魁女人,你的出身比起她来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如何能进何家的门庭和祠堂,当了美大叔的正妻呢?美大叔的老爹被气死了,他老娘还结实得很呢,常常跑去明佳坊听戏和看持续剧,她怎会同意让儿子娶阿谁曾花魁?”
[第5章第5卷]
何当归浅笑:“我娘人傻,想不通这层事理,一开端传闻何校尉内里有了个外室,还把阿谁妾宠上了天,要星星有星星,要平妻有平妻,我娘她就一味的哭闹,求丈夫转意转意,但从未想过跟何校尉分裂。厥后内里的那位被接进了何家门,何校尉领着她去给沉痾的老父叩首,还将她是风尘女子一事详细道出,立即气死了老父,彼时我娘也在那边侍营私公汤药,莫名其妙就顶了一桩忽视顾问,致令公公断药而死的罪名,当场就收到一纸和离文书。”
何当归似叹非叹:“我娘是个痴人,畴前跟着何校尉的时候,就整颗心在他身上;厥后对何校尉完整断念,被我祖母拉拢着嫁给了何阜,又坚信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事理,不管那小我多冷酷多绝情,她都一心一意的扑在他身上,像照顾弟弟一样为他筹齐截切,饶是如此,也没能留住那人的心。传闻那人现在在都城还以罗府半子自居,纳妾生子,清闲得很。你说,像我娘如许傻的人,心无城府又寡言少语,她会灌输我甚么呢?这些故事,有的是我上一世偷偷听壁角,从老太太等人的闲谈入耳来的,有的是通过伍樱阁的渠道探来的,实在我对何家人并无多少怨念,只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罢了。”
何当归歪头:“郑和?模糊听过这个名字,他是做甚么的?”
“真的假的?”廖青儿将信将疑,“我哥就没有啊,他娶我嫂子之前还是处男呐!据他本身宣称,他连去喝花酒的时候也向来没阿谁甚么过,乃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君子一枚。咦不对不对,我娘真的送过一个丫环给他!呀呀,没想到喜婵竟然是我哥的通房丫头,太埋没了,我住廖家这么久都没看出来……怪不得她看我哥的眼神都是那种害羞带怯的……话说孟瑄有没有通房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