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嬷嬷瞪大了眼睛,惊声道:“甚么?王启家的一两银子都没给你?这如何能够!这例饭银子但是公中的钱,每月月朔初二由公帐上拨给厨房采办食材之用。王启家的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她如何敢明目张胆地并吞公款?并且,家中的月例银子旧有定制,统统蜜斯的月例是每月十四两银子,一等丫环的月例才是每月一两二钱银子,既然三蜜斯你的月例发错了,你如何不来跟老太太说呢?”
何当归一边拭泪,一边点头道:“嬷嬷说得很有事理,当归认罪就是了。不晓得我会遭到甚么惩罚呢?”
何当归沉默不语,眼中透出了踌躇之色,最后仍然是低头不语。
“蜜斯,有甚么叮咛?”
想到这里,汤嬷嬷脸上带了暖色,安抚说:“不但不消受罚,那四百两银子本来就是三蜜斯你的,等查了然账目,老太太会做主还给你的。”
“现在,只好等我们回到了府里,再把此事奏报给老太太,看她如何措置你。”瞧着面前泪水盈盈的女孩儿,汤嬷嬷略有不忍,安抚道,“放心,我必然会帮你讨情的,老太太也是疼你的。”
汤嬷嬷严厉地点点头:“辨别可大了,三蜜斯,因为公中已经出足了你每月的例饭银子,可你却既没吃到饭,也没拿到银子。三蜜斯你性子好能够不计算这些,但是我职责地点,必然要把这个题目反应给老太太。四百两银子的事小,有没有人并吞公款事大,罗家绝对不能容忍如许的爬到主子头上的主子。”
何当归耐烦地为她解释道:“一旦真的产生了吃坏肚子的事,哪怕只是泻肚泻上一两天,罗东府也很难跟其他世家交代。毕竟那些蜜斯公子们都是各自家中的宝贝苗苗,常日里人家就算打几个喷嚏,掉几根头发,他们的长辈都心疼得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倘若他们在罗东府染上了甚么疾患,即便大师都晓得那是一场不测,但是人家一定能谅解啊!不晓得汤嬷嬷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二姐回到她外祖父孙家住了几天,返来后就头疼脑热的,说是游湖时不谨慎落水,让凉水给激着了。固然孙家是二舅母的娘家,常日里亲得像一家人,二舅母还是是以发了雷霆之怒,特地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要当家的王夫人给她一个说法。”
何当归一边搓动手背,一边望着门外繁忙的蓝影笑道:“她本是这道观的小道姑,法名真静,跟我很投缘,以是我筹算带她一起回家,好跟我做个伴儿。”见汤嬷嬷面露有游移之色,何当归又弥补道,“嬷嬷放心,蝉衣既听话又聪明,毫不会惹来费事。并且她算是我的贴身丫头,不领府中丫环的月例,用饭也和我同吃,不领公中的饭菜。嬷嬷就疼我一回,做主应下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