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告倒了她的夫家,拿到了她应得的财物,又改头换面出了家,大要上看来,现在的她清清净净与世无争,应当没有甚么烦忧和牵挂了,殊不知她的心头仍然不能健忘那坑害了她平生的一家人,那些回想就是她的毒脓。因了那些脓,她逃进道观中藏起来,感觉只要不去听不去看,这人间的骚动就不存在了。
中毒?枣核上仙气儿天然是没有的,但是药性也极轻微,就算给竹哥儿吃是药不对症,治不好病,也绝对不会吃出昏迷的惊人症状。
她一边坐在妆台前任由汤嬷嬷捣鼓她的头发,一边抚了抚绕在手腕上的针套,董心兰啊董心兰,你我通衢朝天各走半边,可你放着消停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才欢畅,那我就再帮你点一把火好了。上一世我的针只会救人,为本身挣来了一个头破血流的结局;窦海溱老先生的针十年当中活人无数,为他挣来一个众叛亲离死无全尸的了局,除了本身这个“半个的半个门徒”,他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可见,好东西只能用在人的身上,对于禽兽,医者仁心都是多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