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是想要探听我的告发信是如何寄出去的,对吧?”何当归拈起一个金桔蜜饯丢入口中,笑道,“奉告你也无妨,我在扬州城中的八个鸽舍各养了一只信鸽,腿上已绑好了我昨晚回房后连夜写好的告发信。每隔三日,我会让我的部属给它们喂一种名叫‘血杜若’的花蜜,一旦我死了,血杜若就停止供应,信鸽们就会发疯地撞出鸽舍,飞往颠末长年练习的指定地点,比如说东厂总管‘曹鸿瑞‘的书房,锦衣卫批示佥事‘耿炳秀’的练功房……我传闻,他们对于谋逆案特别的感兴趣,只要看不到告发信就吃不下饭,我干脆在死以后发发善心,寄上一封绝命书给他们佐饭了,呵呵。”
垂眸深思之际,何当归惊觉殿内有一道目光直打到本身的脸上,抬眼去看时,就见宁渊以换衣为名,从另一侧的后门离席了。想到本身还要去给竹哥儿“解毒”,她当下也不再多做逗留,拐过回廊,径直往正堂的耳房而去,斜刺里冷不丁地窜出一个黑影来,挡住了她的来路,就是刚才阿谁借口尿遁的宁渊。
“王府?我们扬州本地可没有甚么藩王郡王,”何当归偏头笑道,“据我所知,律法规定‘藩王郡王及其宗族,无旨意不得擅离封地’,宁公子你用着假的姓名、假的声音和假的脸,看来你很忌讳这一点啊!如果我现在一通嚷嚷出来,不知你这位小王爷或者小世子,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呢?”
宁渊咬牙道:“我只需杀了你和你全数的下人,此事姑息此尘封于此,奥妙也不会被泄漏。”
“你跟罗家有仇?为甚么?这里不是你的外祖家吗?”宁渊盯住面前人的侧颜。
“你在说甚么?”宁渊又惊又怒,像看妖怪一样看着她,“你说清楚!”
就在方才,传闻他家住在“王府”,她就说要去揭露他擅离封地之事,当时候,她并不知他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竟会有这般高强的武功,乃至于她连挣扎或者呼救的机遇都没有。刚才他要动手掐死本身的时候,心底不是不惊惧的,但是告饶和呼救都是下下之策,活命的概率还不如持续以告发威胁他来的高。
宁渊的笑声震惊了胸膛,玩味道:“没有钱?那就先把人抵押给我吧。”宁渊扯太小人儿往怀里一带,轻嗅着她鬓边的淡淡芳香,低笑一声说,“丫头,我怕你的信誉不佳,是以要先收一点利钱。”说着,从那小巧的耳垂边一起向下蜿蜒轻啄,兀自闷闷地感喟一声,“把你放在罗府里怕是养不胖了,还是留在身边放心……”
宁渊点头道:“非也,运功时两边都会遭到管束,没有非常差异的强弱对比,何况现在你手中捏着我微风扬的缺点,我却没找到一丝你的把柄,倘若今后你泄了我们的底,而你本身又跑得不见人影,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老太太想了半晌,然后细细地打量着宁渊说,老身只要一个年方十岁的外孙女,你们曾在街上见过面的,莫非渊哥儿你对她……不妙不妙,这个话题太伤害了!何当归敏捷摸到了绕在腕上的针套,刷地抽出一根最小号的银针,对准了宁渊的发际上五分的哑门穴。宿世在王府,她曾师从一个号称“神镖无敌”的暗器妙手,固然她连那妙手的一个零头本领也没学到,不过现在这么近的间隔,她绝对有自傲能够让那厮刹时变成哑巴,他不仁,休怪她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