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半晌,坤元方才对烈火祖师道:“道友可知我今转世为何而来?”
以坤元本意,原不想与其多有连累,可毕竟华山派与五台派的友情,天下无人不知,如若用心忽视,五台开府之事也不知会,不免给人以情面凉薄之感,倒霉坤元名声。念及于此,坤元倒也想提携烈火祖师一二。
烈火祖师心中一惊,手中忙减了几分力量,以免磕坏红蛛剑。哪知甫一订交,便感飞剑上并无多大力道,想来是来人并未发力,本身用力不及收回,脚步略显踉跄,面色不愉。乃用华山本派御剑之法,将红蛛剑收回。幸亏红蛛剑并未损毁,转手递与秦朗。
为首二人,一作道装打扮,倒也风韵清秀,飘然欲仙,别的一个不僧不道,面相凶暴此二人恰是华山派稀有的弟子,玉杆真人金沈子和飞天夜叉秦朗。
坤元呵呵一乐道:“混元是我,我非混元,宿世因果已然在金牛洞兵解之时,悉数化解。本日来访不过是看在与你宿世的情面上,有几句亲信话要与你分辩!”
烈火祖师听他所言,俄然警省。年前闭关之时,忽有门人禀报,说是神魔洞白骨神君来访,昔日因为有旧,不便婉拒,哪知细问之下,不由惊惧。白骨老魔甚深功力,竟然被人夺了洞府,无处居住。问及是何人所为,老魔支支吾吾,只说是极乐真人横行霸道,无端行凶。烈火祖师心想以极乐真人之身份,天然不会无端兼并别人洞府,再说惹上这般仇家,想要报仇,实在是千万不能。
坤元淡淡一笑:“我当代倒也不怕别人说我不怀旧情,我五台根底毕竟是三清玄门,道家正宗,不是藐视魔教徒众,便是那些稀有散仙、傍门大能,在天道局势前,俱都是有力施为,幸运逃过四九大劫,赶上此后道家千三百年天劫也是没法苟活。性命尚且难保,何谈与人逞强斗狠?”
烈火祖师道是坤元言语摸索,忙辩驳道:“峨眉即便势大,我等也是不弱,堆积四海同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说魔教绿袍老祖、毒龙尊者、五鬼天王等人,便是傍门散仙中也多有不忿峨眉之人,皆可为我臂助,共抗峨眉。道友何必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
只见来人身着大红法衣,豹头环眼,手执禅杖,项上带着一串拳大的念珠,乌光隐现,一看便知不是等闲宝贝。
飞了半日,远远瞥见华山山峦,坤元遵循宿世影象,寻到华山派庙门前,也不让人通秉,只在门前大声喝道:“老烈火,故交登门,快快出来相见!”
诸人也不挽留,一齐送至阙下,坤元故意在昆仑诸人面前闪现功法,抬手放出承平清宁剑,清光夺目,一闪而逝。知非禅师等人俱是目光老道之人,心中悄悄赞叹,也未几言,师兄弟几人回转大殿,细细商讨取宝之事不提。
想到今后与南海翠螺洲杜芳蘅之事不由发笑,坤元刚筹办开口要人,烈火祖师道是混元祖师转世后,亟需采补,看重此人,忙作顺水推舟情面道:“道友但是看上此子?想来五台派人手不敷,还需弟子门人应役,这孩子看着倒还扎眼,不如转拜在老友门下吧,也是他的一场造化!”
秦朗性子火爆,峨眉斗剑失利以后,华山弟子大多被烈火祖师圈在华山,等闲不得外出,一个个憋出一肚子闷气,现在有人公开庙门挑衅,飞天夜叉秦朗自恃有祖师后盾,且又是来人无礼,也不答话,放出红蛛剑,将手一张,五道红线般的剑光,直往坤元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