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源心中恚怒,又急着救人,当即拉上面皮,冷冷道:“佟道友爱生在理,再不罢休,休怪我落你的面皮!”
髯仙李元化道:“若不是师弟你拦住这贼子,发觉他一缕气机,我三人也等闲拿不住他!到底是修行多年的高道!”
先前在峨眉太元洞中,玄真子与妙一真人齐漱溟算出西北魔教残虐,又算出司徒兴明有难,天然牵涉出司徒平与其身后的五台派,便存了隔岸观火的心机,盘算主张,闭门不出。只是怕司徒兴明不死,五台与魔教之仇还不敷深厚,便命人路中拦住救兵,暂令五台没法救济。
罗源哭笑不得,拱手道:“佟道友不知内幕,我是要去搬兵救人,十万孔殷,老友危在朝夕,不容担搁!”说罢将佟元奇胳膊一推,举步而行!
佟元奇也马上变色,冷冷道:“你此人也真是不知好歹了,定要与五台妖人沆瀣一气吗?我是看在昔日情面上指导于你,再不见机转头,怕是要祸及己身,还累及令恩师罗真人一世英名!”
罗源被人暗害,这才觉悟过来,怒不成遏,叱骂道:“好个不知耻辱的峨眉,本来俱是伪善小人,等道爷我得空,定要踏平你峨眉老巢,将尔等恶性,公布天下!”
罗公远也是一再叮咛罗源,不到万不得已的绝境,不成发挥。不然师徒暌违万年方可再见,岂不是憾事?
书中暗表,这三人乃是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与岷山蒋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
罗源再不与他客气,心中默念诀法,身形晃眼之间,化为一团虚雾精光,倏忽一闪,不见了去处。
本来先前佟元奇拦住罗源,拉住他腰间丝绦,便暗中激起三光镜,将他困住。
那道人也不作恼,微微一笑道:“罗道友朱紫多忘事,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情!昔年天宝年中,贫道与宿世的恩师曾经往九陇山拜见罗真人,厥后贫道转上一劫,转拜在长眉真人驾前,现在在这太白山积翠崖修行,因为我夙来喜好化为剑光虹霓,巡游四海,诸位同道给我起了个外号,唤作万里飞虹!”
不过这阴雷过于暴虐阴狠,只可发挥一次,便告毁损,且施法之人也受其反噬,一个对时后,朝气断绝,沉湎地府,还要受阿鼻天国万年酷刑。
只见飞升而起三团夺目荧光,罩定当间,又听一声闷哼,罗源现出身影,被围在当中,面色微微潮红,瞋目环顾。
罗公远得此奇遇,回转阳间,乃自东海绝深之处,取来一段阴沉枯竹,将所知地府鬼音闭合此中,以声御形,炼化了一十三颗幽冥诛心阴雷。平时只是一杆白玉般的短笛,施将起来,便可奏想鬼曲,勾惹人的心神,与不知不觉当中,诛心阴雷炸开,坏了敌手的九窍气海。
佟元奇那里能容他走脱,一把拉住腰间丝绦,还是戏谑笑道:“贫道也最是急公好义的,到底是何方道友身陷危难,你我二人联手,还不能化抒难机吗?”
佟元奇四人虽早有防备却未见过这般神通,当即有些镇静,心神受了勾引,阵脚暴露马脚。
本日罗源被围,老友危在朝夕,只得出此下策了!
未几时罗源心中烦躁不安,这般车轮混战,只能将本身活活累死,没法脱身,只得将心一横,袖中取出白玉短笛,往空中一抛,忽地涨大有七八丈是非,五六尺粗细,内里传来模糊私语,又似鸟鸣虫唱,不知是何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