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姥姥早有此意,只是不好先将事情挑明,强求不得。现在赵坤元主动提出,天然无不该允。
赵坤元也不矫情,顺手接过玉匣,翻开一看内里放着一卷帛书,道道金光直冲霄汉,将满室映得透明。怕宝光引来奸人觊觎,忙施法袒护了金光,方才将书卷取出细看。这道誊写在一块尺余长的丝帛上,皆是上古籀文,笔墨高古,略看一遍,心中已然了然,对红花姥姥道:
赵坤元道:“这几日和你师父论道,各故意得。现在你师父在内闭关,你无需打搅,且随我到前面桂林叙话!”
赵坤元接过话茬道:“这有何可忧愁的?今后道友飞升,若兰便拜在五台名下。若不避讳男女之嫌,便作我的亲传弟子如何?”
正说话间,申若兰也醒转过来,忙上前见礼。
红花姥姥也不强留,自袒护了洞府,闭关潜修。
赵坤元来至洞外,见申若兰盘坐洞口,凝神打坐,木魃穆函竟然也学她模样,蹲坐一旁,只是身子闲逛,难以放心,赵坤元出洞一有声响,他便睁眼起家,飞扑到赵坤元膝前欢笑。
两人又说了些修道之法、练剑秘术。红花姥姥本是前辈傍门散仙,见多识广,很多见地也令赵坤元大开眼界。他所习正宗上清道藏,直指大道奥义,所发玄门真意,也令红花姥姥有醍醐灌顶之感。
申若兰听他一说,走到桂树下细一打量,福诚意灵,忙鼓掌称好:“掌教真人此意甚好,我看这桂树内里已空,近根处开一孔洞,算是流派,另有很多孔窍,用它们做成窗户,倒也适合。桂香本已极盛,又在树内安身,最上一层搭些木板,晚间望月清啸,满山桂香扑鼻,那也真是人间瑶池了。”
赵坤元道:“这般厚望贫道实是不敢,我也多是个会说不会练的假把式,得闻大道也不过这十几年的风景。只是那修道人的根底还是有些感悟的。自来万物俱主其理,义不相干,事不相扰,敬修其神,觉得天宝。是故求道者便是元神束气,或处纯阴或处纯阳。这般修炼或可超凡,确难摆脱。需知天道根底全活着间,没有人道何来天机?是故天道最重外功,门派意气之争,实则便是掠取人间功德。”
红花姥姥得意了赵坤元那道上清灵符,道法通透,也算知天机有变,飞升之期已然不似先前所推演的那般了,当即点头承诺道:“掌教且宽解,此事轻易,老身可贵寻了若兰这个对劲的衣钵弟子,另有些世俗顾虑,也想多几年言传身教,免得这孩子孤苦无依!”
红花姥姥略一思忖,起家告别离了坐位,回身回内厢石洞,不大一会,取出一个玉匣,奉与赵坤元道:“昔日在福仙潭火穴当中,因为追逐毒鳄,偶尔得了这部道书,一经修炼,果觉此乃天仙大道、道指正宗,方将先前所为通盘丢弃。得意了掌教真人那道灵符,又有豁然开畅之顿悟,想来此书亦是上清一脉,还请掌教真人帮老身斧正一二。”
赵坤元又取出一个实现封好的锦囊,递于红花姥姥道:“来岁6、七月间,便是我五台一大枢纽,或有门派大劫,固然有惊无险,然也不成不预先防备。这个锦囊留与道友,到时天然示警,还望按计行事!”
“道友这卷天书倒也不差,可惜不是完本,空有术法,未载心诀。不过的确是上清的路数,贫道的心法能够帮道友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