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的女人啊,不怕聪明,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她钮祜禄氏自发得算计恰当,满心揣摩着本身个儿在这后宫里头搅不起甚么大浪,即便搅了起来,我一日在上头压着她也玩不出甚么花儿,但是牵涉到前朝,我当然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将手伸得那样长,可她莫非就自傲能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说她压根就健忘了这前朝是那个的前朝了?”
不得不说钮祜禄氏总算是两辈子没白活,在这事关严峻的算计之上,可贵的脑筋拎清了一回,甭管她口中再不肯意承认,心中也老是明白的,舒兰伴于胤禛身侧这么多年,那温婉贤惠的印象早已是深切民气,且膝下另有着打出世就带着莫大光环的嫡子嫡女,中宫职位可谓稳如盘石,便是即便撇开现在这后宫高低尽数把握在其手中,底子难以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占到甚么便宜这一说,下了狠手直接要了李静琬的性命,怕是胤禛乃至于宁寿宫老太太,以及前朝诸臣也压根不会信赖,还反倒是惹了一身骚去。
这般之下,若要借着李静琬一并将其拉下来,天然少不得得剑走偏锋,铤而走险,将后宫之斗上升到皇权之争,给其扣上一顶结党营私,解除异己,预谋皇位的罪名——
“主子说的是,是主子,是主子过分痴顽,未能贯穿主子的良苦用心。”
“主子?”
身在皇家,身在皇权旋涡的最中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博得靠赌输也靠赌,便是哪怕舒兰乃是多活过一辈子的人,也从不敢笃定本身能够在偏离了宿世太多的此生中全然赌赢,比如在与郭络罗明珍缔盟的这件事儿上,她虽是对其赏识有加虽是深知落子无悔,却也不是没有担忧过本身过分偏信于感受,乃至于一子落错再输平生,幸亏现在看来,终是老天待她不薄,让她赌赢了,也让她赌赢了。
或是畴前郭络罗明珍去潜邸走动很多,比起向来就没生出过半分好感的允禟,方嬷嬷倒是对八贝勒府这头好感多多了,提及话来也透出了点笑模样儿。
“这么说来,她倒也算是个有本领的,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竟是叫她跟允禟搭上了线。”
“等会儿午膳过后歇过午觉,你亲身跑一趟去请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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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颌颈领命,可看着自家主子揭过这一头就再无接话的意义,反倒是翻起了手边的书册,倒是并未就此退下,而是踌躇很久终是忍不住憋出一句。
看向永寿宫地点的东六宫,舒兰几不成见的摇了点头,复又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舒兰看似答得随便,却还是将手中的书册临时给放了下来。
“果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果然是应了那句俗话,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回主子的话,说是老模样也算是老模样,说是有新模样儿也称得上是有新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