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娶媳本就讲究的是端庄大气,德言容功当中面貌不过是屈居第三,轻重高低自是一目了然,何况,大婚礼节一步一个端方,此中讹夺不得半点,自是那里都该稳妥些才好。”
御制的胭脂水粉无疑都是好东西,乃至是普通官家那钱都换不来的,但是用在本就精美的五官上头那是锦上添花可用在平常的面庞上倒是不但出不了彩,一旦厚重了还让人感觉高耸,舒兰很有自知之明,她本就不是甚么仙颜如花的模样儿,用皇家的话来讲是生得端庄,说白了也就是五官端方比较清秀没有妖妖娆娆去魅惑民气的本钱,如此,再加上现下里的日头又热得紧,穿戴那边三层外三层的大婚号衣就充足让人从里到外汗湿个透,看着外务府嬷嬷可劲的往她面上拍着粉,舒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主子您不要严峻,先前那外务府派教习嬷嬷过来的时候主子也在中间听了个细心,万事都有主子在,您只要端得稳稳的便行了。”离吉时另有一会儿时候,舒兰不耐烦这么多挤在一块没得让屋里更加闷热,便干脆将人都挥退了去,只留方嬷嬷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主子传闻四阿哥最是个重端方的,想来也是个明理的,以是您也将心放宽着点,反正您是皇上亲赐的皇子福晋,老是要比那些小我高上一截儿的。”
舒兰的语气非常陡峭暖和,但是到底是当了那么多年上位者的人,骨子里透出来的严肃还是让人不敢直视,再加上她这话确切说得有事理,外务府嬷嬷不由得在内心感慨一句这个四福晋是个通透人,赶紧的浄了面重新化了妆,待舒兰细心瞧了瞧又点了点方才盖上那绣着金丝细线的红绸盖头——
对于那些个有的没的舒兰并不是很在乎,别说她早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敌手腕心智早不成与当日同语压根就不怵,就是那会儿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是站稳了脚根且博得了贤名,只是跟着这一声唱喜,身子被方嬷嬷扶了起来一步步往外走,一步步往对方靠近对方的时候,舒兰倒是重生至今第一次感觉表情有些奥妙,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只能化作一声几近听不见的轻叹——
“太红了。”
那人是甚么模样她如何会不晓得呢?
“夫人来得挺早,提及来这些日籽实在是让你受累了。”
“主子,夫人过来了。”
重生一世的人常常比较重情,重见到向来疼宠本身的阿玛和同胞兄弟们,饶是舒兰是做惯了皇后的人风俗了端着抬着也抑不住那从心底里涌起来的冲动,可面前人倒是不然,她虽是正儿八经的费扬古夫人,也是现在步军统领那拉府的当家主母,却不过是后妻续弦,不管是当初还是眼下里都是处得不冷不热不近不远,是以,比及面前人规端方矩的将礼行得差未几了,舒兰方才出了声——
“嗯?”
方嬷嬷只怕自家主子会因着内心不痛快在大婚的日子就跟那位闹出甚么隔阂,只能抬高着声音想要借着阐发清利弊让舒兰内心有个数,可她还欲再说却只听到门外俄然热烈了起来,紧接着便听到一句喜礼嬷嬷尽是喜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