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将时候掐得很准,舒兰前脚才歇了没一会儿便见苏培盛过来传话说爷往这边过来了,底下服侍的都是有眼色的,胤禛才刚进了门便是端茶的端茶绞帕子的绞帕子,让他本来绷着的神采渐渐的松缓了下来——一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你是做甚么?晓得是你生就这幅脾气,不晓得的还觉得你这是跟四弟妹在置气呢?”
胤禛和胤褆向来处得不好,这一点舒兰是早就心中了然,但是兄弟们归兄弟们,妯娌间归妯娌间,虽说身为皇子福晋没有被人拿话堵上了门还半点不在乎脸面的当没一点事,但也没有头一回见面就闹得剑拔弩张的理儿,是以,深知胤禛性子的舒兰便干脆主动自发的将方才的景象说了一说,且还说着说着带上了点迷惑——
“也不晓得是我生性笨拙不晓得说话还是如何的,我瞧着大嫂的神采但是有些欠都雅。”
“唔,跟她们可还处得来?”
三福晋能够说算是她们这一帮妯娌里头过得比较舒畅的,娘家背景硬且胤祉的性子又带着墨客的随性,再加上她边幅生得不错又读过几本书,倒还真是关起门来将小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如此,她自是跟自家丈夫的法度极其分歧,胤祉没有甚么旁的爱好独一就是爱读书爱做文章,当然不成能喜好像大阿哥那样就晓得舞刀弄枪一点都瞧不上文人的性子,便多多极少对太子这边有一点公允,三福晋也就夫唱妇随的多是跟太子妃一个战线——
“您这是说得甚么话?”方才被那些藏着机锋你来我往的女人们闹了一通,舒兰自是感觉面对好歹相处过了一辈子的胤禛来得轻松很多,神情不由得更加天然,扬着笑意就将手边的小碗给端了起来,“刚才听三嫂说您在前面喝了很多,明个儿还得夙起给长辈们存候,便是喝点醒酒汤才好,也省获得时候头疼。”
“嗯?”
“看着是兔子却不想是只狐狸,大嫂这回儿但是失了算了。”
“这外头都说大哥和大嫂伉俪伉俪情深,乃至是自打大嫂进了门那大哥眼里就再容不得旁的人,我本来并不感觉传言多么可托,但是目睹着大嫂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却也由不得带上了点恋慕,莫非我说错了甚么?”
“……嗯?嗯。”
见着屋内氛围转了过来,太子妃面上再度扬起了可亲的笑意,又将几个当了大半天背景板的公主拉过来一一先容了一番又行了礼,便估摸着时候起了身——
太子妃动了身其别人自是也赶紧站了起来,舒兰还是将手放在身侧福了一福,目送着她们拜别,等人走远了方才算是将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一松,虽说这与女人们打交道机锋来机锋去对她而言是上辈子的家常便饭,丰富的经历在手她也没甚么好惴惴的需求,可有一句说一句的却到底是个伤脑筋的夫役活,由着方嬷嬷服侍着她洗漱完又力度适中的帮她捏起了肩膀,她才算是渐渐缓了过来,看着那贴着大红喜字的床柩冷静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胤禛骨子里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虽是因着长幼高低和在宫里的威势并不能在明面上对胤褆表示出来甚么,可内心头倒是一早就给对方记上了狠狠的一笔,再加上本日迎亲那会儿对方的挑衅,和方才饮宴之时对方死命的劝酒,要不是胤礽和胤祉拦着说不定就真将本身给灌趴下了的这番景象,他便更是对胤褆讨厌至极,如此,听着自家福晋竟是如许给了对方一记反击,十几岁另有着热血的性子之下,心中不由得大喊痛快,而转头想到舒兰今个儿才是头一日进宫且又是大喜的日子,保不齐就被伊尔根觉罗氏的冰脸弄得内心委曲了想要安抚上两句,却没推测刚一转过甚倒是只见对方眼里缓慢的划过了一抹滑头的笑意,让他先是一愣再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