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一入宫门深似海今后萧郎是路人,可放在若惜身上,倒是一入宫门苦似海今后落拓是路人。
而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宁寿宫当差当久了且还捞上了个管事嬷嬷当,甭说各宫各院的宫女寺人见着她们都得毕恭毕敬的请个安,就是阿哥福晋公主们以及各宫嫔妃,乃至最高贵不过的老爷子,也多是碍着太后常日里对她们非常客气,如此,眼瞧着马佳若惜这幅没端方得不可的模样儿,她们自是一个比一个的将脸拉得老长,学着自家主子的也干脆将人扔给了下头的宫女。
年羹尧,隆科多……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猛地划过了这两个名字。
“如何?被戳中痛脚了?呵,那你倒是去告状啊,看嬷嬷们会不会理睬你,看太后主子会不会你?哦,还几乎忘了你最大的依仗可不是甚么劳什子身家背景,而是几位爷,不过想来你也瞧见了,八爷是保你不住,十爷现在哄十福晋还来不及,也没得工夫为了你来上赶着跟主子爷和太后主子作对,至于十四爷,则是因着你的原因被勒令在阿哥所抄书,少说也得磨上小半个月,再加上现在宫中各位娘娘看你不扎眼的多得是,我便看在同在一宫服侍的份上最后劝你一句,好好听话我们都轻松都不消遭罪,若不然你今个儿就别用饭了,甚么时候想明白了甚么时候再用饭再歇息,听懂了吗?”
而胤俄,听下人们闲话的时候倒也曾听闻过他是众阿哥中除了太子背景最硬的,论起权势估摸着应当有一争之地,但是想到他那副天真的模样儿,不说会不会把她的话往内心去从而生出甚么心机,便是真的有了心机也不必然能够斗得过那帮几近个个都成了精的兄弟。
如许一来,若惜的苦日子可算是正式到临了——
“你们……”
若惜越想越感觉有事理,内心头有了奔头学端方也不由得当真了起来,只盼着能快点摆脱这些个宫女嬷嬷重见天日找到跟胤禛说话的机遇,便是日子一晃而过,比及她正式被提溜着出来服侍的时候,就刚好到了弘晖弘昱满周岁的时候。
“甭管你之前是甚么身份,也甭管你背后的依仗是谁,进了这宁寿宫你的主子就只要太后娘娘,娘娘最是个慈悲的主儿,如果你好好听话好好当差自是没得谁会来难堪你,可你如果还是一肚子坏水掏不洁净或是仗着宁寿宫的势作威作福,那可就怕你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住了!”
“再者,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这能到乾清宫宁寿宫当差的哪个不是上三旗出身?家中是佐领乃至职位更高的大有人在,你是命好不在包衣旗,能够直接插手大选说不定就直接飞上枝头成了哪家侧福晋,但眼下里你硬要作死作得跟我们这些小选进宫的普通景况,家中又无所依仗只要个没名没分窝在八贝勒府的姐姐,如此,若要论起家家背景,我还就真要比你崇高了!”
“哼,到底是这当主子当蜜斯当惯了的,这还没叫你干甚么活只学点子端方就一脸叫苦不迭的模样儿,只是你这张小脸乱来乱来爷们儿就罢了,搁在我们面前有甚么用,莫不是觉得我们也会哪根筋不对,瞧着你这幅狐媚样生出甚么怜香惜玉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