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回将下巴抵在她头上蹭蹭,圈住她的细腰:“想你了,见你与太子妃说话,我已是在后门等了好久了。”
墨玉才刚进院子,就无形色仓促的宫人上前传话。
卫忆嗔她一眼,坐直了身子:“今儿想必事件颇多,本宫未几留你了,且回宫好生筹办着罢。”
墨玉正迎了太医在外间候着,俄然感到一阵熟谙的鄙陋之气劈面而来,秀眉皱了又松,向身边的大宫女叮咛了几句,莲步轻移, 靠近那祸首祸首。
卫忆正夹起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包子,见墨玉进殿,笑眯眯地拍拍左手边的雕花小凳,表示她坐下。
卫忆见她这模样,心下了然:“但是想家了?”
赵回微怔,不怒反笑,声音暖和诚心:“皇后她纯真,除了朕,身边的知心人也只要你一个,还劳烦姑姑多照拂她一二,免遭奸人谋算。”
卫忆亲热地拉过她的手,牵她落座,慈母普通:“本宫好多了,倒是莹儿你,可有动静儿了?”
想是如此想,墨玉还是不动声色,只淡笑地阖上了壶盖,取过了卫忆手边的三彩小盖钟:“娘娘,不管今儿个有没有果子酒,您是决计不能碰的。”
卫忆偷偷将杯中的水倒在面前的小碗里,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素云素月呢,今儿如何一个接一个的偷懒儿?是本宫平常待你们太宽和了不成?”
素霓素虹脸上露了些笑意,又仓促讳饰住,两人快步走出殿门,只那女官抽抽泣噎地留在原地。
赵回直起家子,捉了卫忆的耳坠捏在手里:“给娘娘换杯贡菊茶来。”
“金总管, 您这是唱哪出?”
卫忆甫一进门,便有个仙颜女子迎了上来,声音如鹂鸣般清澈:“母后,您身子可好些了?”
金灿灿满面东风地为墨玉开路,口中念念有词:“咱家这个月不沐浴了,绝对不沐浴了,耳朵哎,耳朵,玉姐姐碰过的耳朵哎。”
赵回目光微动,只悄悄挥了挥手:“你且回昭阳殿罢,好生照顾娘娘。”
柴莹吐了吐小舌头,行过了礼,飞普通地辞职了。
金灿灿快步走进殿里,挨着墨玉站定,只是脸上全无笑意:“陛下,娘娘,深王求见。”
卫忆轻靠在软厚的迎枕上,窗外日光恰好,声音里不觉带了些慵懒:“看看,可不还是个孩子脾气么?这有何难,明日叫博儿请了丞相和丞相夫人进宫一趟,反正都在京中,只要丞相夫人不感觉乏便是了。”
柴莹闹了个大红脸,垂下头冷静扯着衣角,扯着扯着,终究想起了闲事:“儿臣将番邦的贡物遴选了一番,好些的都给母后送来了,母后可要检点检点?”
如果忽视金总管屁股上阿谁小小的足迹,那两人一起上还真是能算作相安无事。
金灿灿眯起眼,暴露个贱贱的笑来:“玉姐姐, 是万岁爷有话要问您呢, 怕是要问咱主子的——凤体如何。”
我们的墨玉姑姑绷着小脸白他一眼,眼波潋滟。
柴莹点头,很有些降落:“母后对儿臣如许好,儿臣不由就想起了母亲。”
卫忆叹了口气,忍下想要坦白的打动:“子睿,会一向如许的,不会再生甚么枝节了。”
墨玉嘴角噙着笑,倒是矜持地摇点头:“奴婢惶恐。”
前殿燃了醒神香,素云手里捧着个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正低头同个内侍不知在说些甚么,素月手中执笔,似是在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