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回要的就是这类结果,他环顾一圈,挑出几个老臣嘉奖了几句,又说了些但愿朝中肱骨能经心帮手太子的场面话,头也不回的下朝了。
袁正点头,又与他互换了些谍报,说了些定见。
五谷歉收,家畜畅旺,欣欣茂发,蒸蒸日上,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除了事前晓得的礼部尚书、侍郎和丞相,以及被耳提面命过无数次的老御史大人和几个阁老,其他的大臣们几乎被赵回的话砸得背过气去。
临走还不忘丢出一颗炸雷: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我瞅着那天不错,禅位大典就这么办了吧。
袁正渐渐走在路上,消化着这一凌晨的动静,心下另有好些未除尽的震惊。转头看看,已不见了柴秉的背影。他摇点头,忍不住感慨道:“明君智臣,何愁家国不兴?”
甄骁忠抚心自问,这孩子搁给任何一小我,也都是不会再得宠嬖的。他倒是不感觉太子有甚么错处,太子对他的女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当年,甄馨一颗心都系在太子身上,是他帮着女儿截了丞相家闺女儿的胡,才得以先嫁入东宫。要不是现下的世家实在式微了些,得皇家的顾忌,现在的太子正妃还不知是谁家的。
他慢悠悠地走到袁阁老身侧,轻飘飘地打了个哈欠:“为何暴露这副神采来,这不是挺好,太子他是块好料子。”
柴秉微微偏了偏身子,不敢受他全礼:“自古豪杰出少年,皇上在你这个年纪,早已是功劳斐然。古语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子殿下要好生揣摩心性,才气不输了皇上去。”
柴秉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笑得很有些意味深长:“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总会有这一天的。臣也算是通些经史,上位者少有如此豁达淡泊,这实在是天下百姓的福分。现在殿下您已学成,也到了该出师的时候,旁的不必多想,只需承担叛逆务来,方能不负天下百姓。”
统统的老臣都哭丧着一张脸,和刚被媳妇儿们个人捉了奸似的,一个个的描述蕉萃。有一个率性的皇上可真是伤不起,脸上的皱纹每天都要多好几十道。
绕过正被围攻的礼部尚书,柴秉一眼便看到了在白玉阶上等着他的袁阁老。
一向沉默着的丞相叹了一口气,与袁阁老对视一眼,上前一步跪了下来:“陛下乃是绝代明君,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太子殿下年纪尚轻,为了江山社稷,还请陛下三思。”
金灿灿也望着城下,目光温和:“臣天然是感觉皇上大德,这片大好国土,都是您的功绩。”
青龙门楼上值岗的兵士都非常有眼色的退下,好让皇上能一览都城盛景。
不提还好,提起来袁正就活力地很:“甚么含饴弄孙!我就一个乖孙女,整天跟在深王屁股前面跑,皇后娘娘和几个公主也助纣为虐。天不幸见儿的,我那小妞妞才多大一点儿…”
肝火冲冲的广兴侯爷拦住提步要走的丞相,像是要活吃了他似得:“柴老头,是不是你撺掇的?你倒是和皇上唱了一手好双簧,看来你是巴不得,让你的乘龙快婿早登大宝。”
同为两朝老臣,袁正要比柴秉年纪大些,思虑也更重:“你倒是心宽的很,太子殿下毕竟资格尚浅,诸般手腕是远远及不上陛下的。”
饶是金灿灿心性沉稳,也不由得泄漏出几分狂喜来。他正了身子,撩袍单膝跪下,语气恭敬而诚心:“臣,感谢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