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们该歇下了。”
左边高一些的是青麝，她对着卫锦眨眨眼，反问道：“看来卫将军记性不大好，这般快就把我们忘了，实在让人悲伤得紧。如果我们姐妹二人刁难于将军，将军又待如何？”
君澜怔了一怔，考虑了半晌，垂下了眼。
等赵回即位，卫忆入主东宫，身份更是水涨船高，能得宫中小轿服侍，御前也是免礼。
殷雨十九得了唆使，又再稍稍逗留了会儿，就告别退下了。
若不能把他留住，此生有憾。
三十年前盘据权势猖獗，封北的贤王、封中的合安王、封东的万禧王，三王齐反。
殷雨十九接过赵回递来的小盏，放在了君澜面前，又拿过赵回击中的茶壶，不过几息之间，便为余下的世人倒好了茶水：“陛下这禅位大典期近，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岂有不回京的事理。”
卫锦点头，抱拳行礼：“谢过金统领，实在给统领添费事了。”
青麝咯咯地笑起来，揽过青灿的肩膀：“青灿你就是这般无趣，的确是白跟了主子这很多年。”
殷雨十九脸上本就慈和的笑容又和煦了三分，也不依仗身份，弯下了腰：“殷雨十九，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如此一来，朝中再无掌权寺人，风向顿转。
不过这位殷雨十九殷厂督给卫忆的印象却格外得好，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是个儒雅而有气度的人。
待卫锦卫忆两人从震惊里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学着赵回，向着这奥秘人物行半礼。
青麝细心想了想，有些不肯定隧道：“我只能肯定那人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墨玉姑姑，也不是素月那混丫头。至于来人，是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其他侍女，我倒是不晓得了。”
行，那这事能够归结为天时天时人和，不能算他的短长。
他在先帝身边行走跟从，仅是献了几条战略，便让三个反王窝里斗咬得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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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二厂分领臣民和百官监察，各个厂督都由司礼大寺人充当。
很快，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奉上茶果点心，和一些精美的小食。
可如果要讲手腕，此民气机之深，无人能出其右。
金灿灿摆摆手，笑道：“分内之事罢了，彻夜里是我值守，还要赶回皇上那去。余下的，还请卫将军单独问过青麝和青灿两位大人。”
赵回但笑不语，只是看向君澜。
暮秋的丑时，晚风里夹带着些刺心的寒意。
他卫锦这辈子，就是认定了她。
小时候在太学，她说本身有志于疆场，会去守边固土，稳卫国业，好男儿也都理应如此。
夜色深了，卫忆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君澜强留在昭阳殿住下。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等她去戍疆，能去保护她一二。
烽火纷飞，就算成了她部下的将领，两人也是聚少离多。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如牛毛，在此恕不赘述。
北地鹤家妙算，内厂十九鬼术，俱让贰心折不已。
君澜不欲多说，卫忆更是不想再问。
殷雨十九举起面前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望向赵回：“传闻皇上不日要南下，老奴这些日子里便考虑着，是跟从皇上归去，还是留在京中。这里比来是很有些不循分，老奴一时拿不准主张，本日就想着来问问皇上的意义。”
三厂由锦衣卫全数收管，太子直接羁系，安插官员层层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