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澜,因着要用寒食,晚膳上配了些烈酒。晚风和畅,摘星楼上,赵回倚着雕栏,看着卫忆清秀地小口用饭,心中满是满足,如许的日子,夸姣得不实在。
赵深被噎了一通,冷静垂下头去戳着袁菁菁的小胖手。皇嫂说得轻易,那人九成九是他将来的大舅子,平素看他不扎眼,如果此次赢了他,想要见袁菁菁,非得去爬那女学的墙不成。
赵回本就是装的,眼下见得了便宜,得寸进尺道:“哼,迩来见你对赵深也靠近,他可同你无关。”
卫忆懒得同他争辩,此人在她面前少年心性得很,孙女儿但是她的小宝贝,她定是要养在身边儿的,才不管他允不答应。
卫忆被他看得内心发毛,放下筷子,执起酒杯略略抿了一口:“母亲家书中说安国公同卫国公府闹得如火如荼,你该是忙得抽不开身才对,怎的明天转了性子,竟陪了我整整半日?”
赵回挑眉,他倒是没推测竟会有这档子事,他晓得卫忆这两年来萧瑟他是卫嫣然的手笔,却不知另有后续,只得胡乱对付。
袁菁菁听了这番话,那里肯依,顿时沉下神采,抱上了她赵深哥哥的大腿,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有决堤的趋势。
卫忆啐他一口,不满地抱怨:“你每天都在想些甚么,你这暴君。”
赵深哪敢说不想见到这丫头,退一万步讲,贰心下也是绝对不舍得送这丫头出宫的。袁阁老对他定见大得很,动不动就横眉冷对,若不是有皇嫂公开里推波助澜,他想见小女人一面的确是难如登天。赵深见势不好,不敢再卖乖,低眉扎眼地在卫忆身边坐下,将小女人抱在膝上好声好气地哄着,从袖中摸出块糖来塞进她手里。
赵回恰是箭在弦上的时候,却生生为她忍而不发。
昭阳殿里起了秋千,卫忆坐在回廊里,手里捧着个精美的小碟。赵深站在一旁,手中牵着袁阁故乡的小孙女菁菁,时不时地从碟子里捏块指甲盖大小的凉糕喂给小女人。碟子垂垂空了,看着那胖丫头吃得两颊鼓鼓,卫忆俄然叹了口气,将碟子塞给赵深,倚在廊柱上,建议了呆来。
卫忆挣扎着,想让他放她下来,赵回却不放手,气得卫忆轻踢他大腿:“戋戋一个博儿?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倒是给本宫再找出个儿子来!”
树下正看着袁菁菁捉毛毛虫的赵深红着耳朵尖,猛地弯下身,也在袁菁菁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袁菁菁丢开手中的毛毛虫,苍茫地看他一眼,见他仿佛没事的模样,便将此事抛在脑后,又去抓那些爬物了。
两人安步在宫中小径,一短一长两个影子映在地上,温馨非常。
赵深从袖中取出个帕子来,把小女人的手和本身的手清理洁净,也跟着长叹短叹起来:“哎,国子监放我们三日休沐,竟要写两篇策论。明日还要跟那些官家后辈踢蹴鞠,皇嫂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宣菁菁进宫,实在是用心险恶。”
赵回犹自笑着,揽过她的细腰,看准一棵大树,提气飞身而起,落在富强的树冠上,不由分辩地将卫忆按进怀里,捉过她水润的红唇吻了又吻。卫忆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感觉喘不上气来,只能倚靠着他,任他汲取她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