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戛但是止,屋内一片死寂。
琵琶这才想起赵玉的存在,脸上发热,挣开了乐莘的度量。
叮咛了楼道里立着的丫头不要随便打搅,赵玉这才朝外走去,还没走到楼梯口,便闻见一股血腥气味,非常浓厚。
赵玉摇点头,并不答复她,只是开口让她持续:“女人公然名不虚传,还善于些甚么,尽管演弹就是。”
妙音阁的门已然翻开,乐莘站在门外,脸上无悲无喜。
乐莘牵过琵琶的手,引着她在桌边坐下:“西街有座空宅,我便是从那边取的。”
卫锦渐渐地走到她面前,星眸深黯,捧起她的脸,声音低柔,像是在呢喃:“阿玉,你为何这么刚强,就是不肯收下我的心。”
若不缠绵到见了他的血,她又如何会罢休呢,毕竟――
那种莫名其妙的熟谙感,实在让赵玉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位琵琶女人却不一样,她的虚籁能食人间炊火,并不难以靠近。
赵玉坐在原地,欲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比来大抵是流年倒霉,总有成双成对的爱侣使出满身解数刺激她这个孤家寡人。
琵琶有些羞臊,眨了眨眼:“但是也要不了那么多的,前些日子有人将玉笛买了去,也不过几百两罢了。”
乐莘回过神来,揉揉她的发顶:“恩,待我办完事,便带你走。”
赵玉一时语塞,感觉这乐莘实在是气质出众,伸手要的是财物,却还是不让人感觉俗气,仿佛他是在讨些珍奇玩意儿一样:“这有何难,只是大名鼎鼎的乐公子出门竟不带些川资,任谁都是千万想不到的。”
虚籁是古曲,听来缥缈却让人感觉实在,带着那么一股子仙气。可这谱子即使大同小异,交给分歧的乐工,便有分歧的气势。
乐律中若式异化了演者的豪情,便更能感动听,触民气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