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眉更不是个好脾气的,冷哼一声抬头道:“我来瞧夫人是奉了王爷叮咛的!你这意义,但是怪王爷多事了?”
进了春日,恰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昨个另有些凉,本日却又热了起来,中午的时候,郕王只穿了一身单衣,额头上却还带着满头的汗珠。
苏弦对春眉的筹算倒也能猜得出七八成,这会儿之以是不如何理睬她,一面是晓得她风头正盛不想多添费事,另一边,倒是苏弦看着春眉这作派,便觉着她怕是离“病重”被挪出去的了局已经不远,对着一个没几年可活的人,也实在是没甚么计算的需求。
见苏弦踮脚擦的不顺手,沈琋不自发的便低下了头,就着苏弦的手,一时心中仿佛隔世,直到苏弦收了手,他回过神来,才慢半拍的明白了苏弦方才说的话,竟是为了身边丫头与春眉闹了别扭。
苏弦也有几分动了火,当前从背面玉枝玉叶手里拿了用凉水湿过的帕子,一面服侍着沈琋擦着额上的汗珠,一面开口道:“妾身带的丫头不懂事,获咎了您院里的人,春眉女人正不欢畅呢。”
要晓得郕王但是立马就要解缆去随州了,旁人不知,她却还记得王爷这一去足有半年之久,即便这一世王爷已对她另眼相看,可这这半年的日子她到底是要在王府后院呆着,在王妃与吴琴的部下过日子的,住进问心院里就已够打眼了,还要再上赶着争宠出挑,是觉着王妃当真这般漂亮,还是仗着她的侧妃“表姐”当真良善慈爱?
苏弦放下了手里的绣棚,挺直身拦住了春眉的对劲,冷声道:“王爷叫你过来,但是让你来我这作威作福,消遣光阴的?”
苏弦瞧着,便也跟着要了一小块上好的靛青料子,绣了出入安然的图样,筹算拿来做个扇套,这类不起眼的小玩意,便是绣工再邃密,紧着些一两天也能得,这会儿已到了最后的收绳,只再打个出入安然节配上就算齐活儿。
只是,到底与苏氏是不能比的……
对沈琋来讲,他后院的这些女人,除了苏弦外,不是如袁氏那般面若佛陀,心如蛇蝎,便是如吴琴那般对劲时千好万好,失势后恨不得求自请休离的无情无义之流,相较之下,上辈子早死的春眉就还算得上是无功无过。
毕竟死的早嘛,就算晓得已春眉的性子就算没有早死也八成不会如何,可毕竟甚么都没来得及干,他堂堂郕王便也不会去死钻这个牛角尖,虽说当初将她要过来是为了苏弦,但春眉到他身边后衣食住行倒也从未虐待过。
忙着这闲事,苏弦自是顾不上,也不乐意理睬晤天往这跑的春眉是存了甚么谨慎思,幸亏她这回是端庄的王府夫人,春眉在她跟前也只要阿谀奉迎的份,苏弦这般爱搭不睬也不算得甚么。
苏弦是这么想,可白鹭夙来就不喜春眉,等春眉去了王爷身边服侍后,因着府里“买椟还珠”的传言,就更觉着她是用心险恶,凡是见面便没个好声气,这会儿闻言更是直接就顶了上去:“夫人要送甚么,那里轮获得你一个丫头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