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郕王是否会同意她的要求,苏弦内心倒还是有几分掌控,她又不是无知无觉的傻子,天然能看得出郕王走前对她的侧重顾问,以往之以是躲着,除了郕王本身还是前程未卜以外,更要紧的,倒是她晓得王爷这会的另眼相待多是看在她辛苦侍疾的功绩上,可男人夙来善变,她又不善委宛逢迎,若想仗着这份功绩便得一世恩宠就只是痴人说梦,比起来,倒不若安守本分,便是没有盛宠,可靠着这些许功绩,总能在王府舒舒畅服的待的更悠长些。
可现在苏弦倒是瞧得清清楚楚,王爷以往宠吴琴不假,但是王爷流浪之时,就是常日里不得宠的正妃娘娘起码还没亏过问心院的衣食用物呢,可最受宠的吴琴呢?嫌弃王爷倒霉,找尽了借口回娘家,躲得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不说,便是王妃亲口下了令,她也诸多推委,将苏弦推了出去还不算,临了还先嫌身边的丫环少,将与她一起的白鹭都要了畴昔。
袁嬷嬷是王妃娘家陪嫁来的嬷嬷,夙来是娘娘身边最靠近的人,传闻是自小把王妃娘娘一手拉扯大的,王妃乃至拿她当半个娘亲,不过饶是如此,性子却还是谨慎的很,自认身份卑贱,对着她们这些侧室都从未曾摆过神采,只是客客气气:“老奴尽管传话,夫人畴昔便知。”
苏弦悄悄皱了眉头,想到这倒是有些许悔怨起了自个有失谨慎,叫吴琴发觉的太早了些,不然等白鹭在郕王府内寻了夫君,叫吴琴心甘甘心的放了白鹭的身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到处顾忌。
在心中盘算了主张,苏弦便也不再多言,只挺直了身子跟着吴琴一并到了梅园花厅。
不算是甚么大事啊……青庄眨着眼睛踌躇了起来,这类小事她要不要报上去?
许是也想到了自个的今后前程,虽未说甚么,白鹭面上却模糊暴露忧色,苏弦侧目瞧见了,拉了她的手微微紧了紧,轻声道:“无事的,莫怕。”
这幅模样,的确像极了上辈子在皇觉庵里,杜鹃临死之前还在拉着她一句句的交代叮嘱,叫她嘴甜些多奉迎主事,就算不乐意也多与旁人一起干活交好,省的自个一个孤零零的最轻易叫旁人欺负……
又不算是甚么了不得的奥妙,青庄留了心,回了问心后小院后没用半个时候的工夫就将此中的牵涉问的清清楚楚,以后等了半天,就又从苏弦朝许嬷嬷探听的话里猜出了苏弦的筹算。
虽没推测会这般早,但苏弦晓得自个在问心院里得的虐待暴露来只是迟早的事,这会儿倒也并不太惶恐,回了话后就还是微静肃立着,任由吴琴打量。
这般行动,明显是涓滴不在乎王爷的死活,王爷又不是傻子,莫看吴琴这会儿还是侧妃,可这一回她在王爷内心分量怕是连春眉都不必然能比得过,苏弦天然更不消顾忌她。
苏弦只是浅笑解释:“晓得娘娘等着,衣裳也没敢换就过来了。”
青庄利落应了,一起上却留了心,带了些迷惑的打量起了苏弦与白鹭有些凝重的面色。
这会儿丢了这么大个颜面,苏弦不在还想不着,这会瞥见了, 反而更是满心烦郁, 以往的大气明朗也做不出来了, 口气硬邦邦的:“你倒落拓, 这么点子路,足叫人等了两刻钟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