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苏弦如何不知?前后两辈子,她就压根没见郕王带过折扇,更莫提扇套这东西了,送这么个东西,怕是王爷压根都不会记得。可她这会儿要的就是不起眼。
毕竟死的早嘛,就算晓得已春眉的性子就算没有早死也八成不会如何,可毕竟甚么都没来得及干,他堂堂郕王便也不会去死钻这个牛角尖,虽说当初将她要过来是为了苏弦,但春眉到他身边后衣食住行倒也从未虐待过。
苏弦对春眉的筹算倒也能猜得出七八成,这会儿之以是不如何理睬她,一面是晓得她风头正盛不想多添费事,另一边,倒是苏弦看着春眉这作派,便觉着她怕是离“病重”被挪出去的了局已经不远,对着一个没几年可活的人,也实在是没甚么计算的需求。
苏弦头也不抬, 接着低头款款分着各色采绳, 郕王解缆赈灾的日子已定, 府里这些日子已在筹办郕王出门要带的东西物件了,大面的自有王妃筹办,可剩下的人也多会纳个鞋底,绣个荷包, 哪怕求个安然符呢, 也老是个情意。
“你!”就这么把郕王的大旗扯出来,白鹭要再这么冷言厉语无疑是认了指责王爷的话,可若要先解释辩白,不免就落了下风。
吹歪风上眼药这事,就算之前从没干过,真做起来也不需谁来教。只是苏弦到底是第一次,虽晓得沈琋并非一味宠嬖姬妾不明是非的人,心中也总有几分忐忑,担忧他对春眉兴趣正浓,会不顾她的话还是偏袒。
这丫头,不管从哪看,都只能称得上一句寻平常常,比起春眉的姣美聪明来,更是不知差了多少。
“不顾本王甚么?”话音刚落,倒放佛是应和似的,门外头便随之传来了降落的男声。
沈琋垂眸看了看白鹭,微微皱了眉头,这丫头他也模糊还记得,叫个甚么鸟的名字,苏氏刚来他身边侍疾的时候,还提过两次,据那会的苏氏说,是被吴琴要去了身边服侍。
只是,到底与苏氏是不能比的……
身为天潢贵胄,在沈琋的眼里,下人们是不存在身不由己这回事的,不管为了甚么,身为苏氏的陪嫁丫环,却在那么要紧的时候投了旁人,这就是背主不忠。如许的下人,若非怕苏弦刚来多想,他早就换去做了苦役。
也难怪白鹭如许的好脾气都看不下去, 到处冷嘲热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