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白鹭日日的在苏弦跟前凑着,倒是让春眉与崔嬷嬷多说了几句,言谈间春眉自是也发觉到了崔嬷嬷对白鹭的不喜思疑。这时眸子一转,便似是想到了甚么,神情间松快了下来。
这几日苏弦学端方的景象她都是在跟前看着的,白鹭又不是个傻的,只心下一揣摩便也明白了崔嬷嬷这般的原因――
听了这话苏弦倒还未曾如何,崔嬷嬷反而心内暗忧,将苏弦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遭。
只是转念间想到了来日方长,且有日久见民气的时候,面上便又重新带了笑来,承诺道:“那便好。”
苏弦瞧了背面失魂落魄的白鹭一眼,只是笑道:“那我明个要好好感谢太太了。”
“她是单怪你办事倒霉,还是思疑你是用心奉迎我,另有用心?”回廊略有些高了,苏弦又长得慢,身量未足,坐在上头双腿还随便的在身下轻晃,望向白鹭的目光透着几分了然的欢愉。
固然如此,以后白鹭还是借着身子不利落的原因,与苏弦渐渐冷淡了起来,言谈之间也仅守本分,毫不超越。
这还罢了,更要紧的倒是连一并来的崔嬷嬷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近几日更是成心偶然的敲打起了她!
当进步来的恰是神采飞扬的春眉,进院后仓促对着苏弦行了个礼,便非常威风的伸手经验起了两个小丫头:“一个个只顾着自个顽,还勾着女人也在外头晒着,叫日头晒黑了你们两个可担得起?”
第六章
白鹭这是怕了她了?
呵,这么快就变成李氏的好奴婢,想必太太是筹算用春眉替下白鹭的缺了。不过嫡母连她的面都没见,便这么凭着崔嬷嬷与春眉的一面之词定下了白鹭的罪,看来白鹭在李氏跟前也算不得甚么得用的人。
这都听不出来,真真是个傻子!春眉紧紧咬着牙根应了下来,一时更觉着白鹭不除,女人身边怕是永无她的安身之地!
而再今后的白鹭,一进门却只是低着头在一边立着,一言不发,瞧着很有几分落魄之色。
这般几日畴昔,像是发觉到了她的冷酷,苏弦对她公然也不像如以往言谈无忌,形如姐妹般的景象更是一回也未曾呈现,加上有春眉红菱分毫不落的填了出来,本来密切无间的主仆二人,竟是显出了几分冷淡。白鹭对此虽有几分莫名的失落,却也是悄悄松了口气。
苏弦至此终究有些动容,等得白鹭出去后,便借着看宁儿安儿两个翻花绳的名头,守在文竹院外的回廊上等着,本觉得李氏或许会叫自个畴昔诘责,谁知不太小半时候,院门口便传来了熟谙的笑声。
这思疑也有事理,女人自小在庄子里长大,身边不过是些刘婆子红菱之流,如何对这些世家内幕倒是知之甚详,乃至能侃侃而谈直将崔嬷嬷都逼到无话可说?
苏弦闻言失落的低了头,却还是闷闷不乐的应了下来,只叫她去好好歇着。
崔嬷嬷狐疑女人这几日的行动是她白鹭在背面教诲调拨的!
苏弦昂首瞧着在皇觉庵内与她相依为命十余年的人:“太太身边不缺丫环,她待你,只当笼子里的杜鹃鸟,不过玩意儿儿,我内心倒是当真认了你当姐姐,只愿能与你一起做自在安闲的白鹭,再不消整日担惊受怕,奉迎旁人。”
而等的白鹭辩白起来,苏弦更是当即就信了她的话,不容置疑的罚了春眉红菱三个月的月钱,以后乃至将摔坏了的发钗步摇,都一并赐给了白鹭,算是赔偿她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