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逆长于因地筑营,深壕厚墙,力能恪守,虽我们并力攻坚,惟以扑营逐利为重,常常毁伤精锐。且发逆行军时长于声东击西,八旗绿营多迟缓尾行,底子没法阻扼发逆的进步。而逆贼打击时长于分兵数路,正兵应敌,奇兵抄后或直捣中坚,而朝廷的军队多以一起当之,偶然虽分数路,但却各不相顾,以是常为逆贼所乘。我们要想克敌制胜,必须窜改本来的战法!当逆贼安营时,应当扼要以断其布施,严兵以堵其退路:当发逆行进时,应当预择精兵老将,拦头迎击以遏其锋,沿途设伏以挠其势。”说了这些话,江忠源这才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王斑斓,“王将军觉得如何?”
“大人,”王斑斓想了一会,下定决计开口劝道,“不如让下官去庐州,大人守安庆府为好?”
“呵呵,王将军谦善了。”两人正在酬酢了一会湖广和两江的战事,江忠源喟然叹道:“本抚在从广西参战起,便主张围发逆于一地,然后聚而歼之。清军不讲天时,常常坐失良机。永安、长沙围三阙一,益阳临资口该守不守,岳州、城陵矾该争不争,使发逆多次正法地而复活,终成燎原之势!”江忠源愤怒拍了红木茶几,放在茶几上的青花盖碗几乎跌到了地上,“现在这江宁固然丢了,但是更是让我们有了能够围攻发逆的目标地!流匪若不持续流,那也不能摆上甚么用处,将军这安庆守的极好,安庆不失,江宁半日顺风顺水,马上可到!”
“喳!”
花厅外,王斑斓麾下的亲兵头子蒋琦出去单膝跪下,大声禀告道:“报两位大人,探子回报,明天夜里逆贼南北分兵,一队人马望着江西去了,另一队人马望着桐城方向去了!”
玄月五日,江忠源的车驾到了庐州府,只见得城头上防备森严,旗号招展,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江忠源对劲地点了点头,这庐江府城池固然是矮小了些,可这军容也不输安庆雄城的湖北兵,守在南城门口的王金智和李鸿章并一干庐州府的同知,本地父老,看到江忠源的车架,赶紧甩马蹄袖子,大礼参拜。
“抚台大人所言甚是,请抚台大性命令,下官必然一体遵守。”王斑斓站了起来,抱拳答道。
“抚台大人请!”
“好,诸位请!”
江忠源赶紧上马,双手虚扶,“诸位何必多礼,快快请起。”尚将来得及酬酢,李鸿章就拱手对着安徽巡抚说道:“法台大人,请快入城,现在局势风声鹤唳,探子来报,发逆已颠末端庐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