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命妇另有那些?”杏贞点点头,问道。
“我先感谢!”李德立游移了一下又说:“琢翁,‘大事’一出,头一个就是我不利,当时还要请多关顾!”说着顺手就请了一个安。
“别人没有甚么了不得,搁在虚痨的人身上,就不是这么说了。须知寿命之本,积精自刚。内经有云:‘精不敷者,补之以味。’味者五谷之味也,补以味而节其劳,则积积蓄富,大命不倾。以是治上头的病,一向以温补为主,用‘小建中汤’,加人参,附子,建此中气,庶可饮食增而津液旺,充血生精,渐复真阴之不敷。于今数月之功,毁于一旦。”李德立说到这里,连连顿足,望空长叹:“天命如此,夫复何言?”
皇火线才从重华宫的大戏台返来,因是天子的圣诞,以是宫里也摆了好生热烈的场面,皇后有些怏怏,这是自入宫以来,第一次在天子的寿诞时节没有陪天子在一块,所幸宫中的太妃太嫔等人都要热烈,特别是最爱听戏,皇后不欲绝望,硬是坐到了戏散了才回宫,安德海奉上了绣着金凤的热毛巾,杏贞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渍,看着烛台上点着的红烛,发了会呆,又问安德海,“小安子,今个给皇上的寿礼总到了吧?”
一阵夏风猛地吹进殿里,哗啦一声,卷起了层层帷幔,红烛在风中混乱,几乎就要被吹灭。
“如何?不是说闹了一阵肚子,没事了吗?”
“李巡抚的夫人也想进宫朝见。”
曹毓瑛从速披了件长衫来肃客,先请宽衣,李德立仓促答道:“不必了。我还要赶进宫去当差。”
“早晨又发作了,连续泻了四五次,泄泻最伤人,何况是虚极了的?唉,讳疾忌医,只不过半天的迟误,弄得元气大伤。”李德立又把早些时候说给德龄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比来几日都明发上谕呢,娘娘别担忧,”安德海安慰皇后,“承恩公和贞定夫人明个说要进宫朝见娘娘,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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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戏台上的出将入相,一朝天子一朝臣,究不过是优伶脸孔,台下的这出“戏”唱了起来,可就不知几人对劲,几人得志?自发切身荣辱祸福有关的一些人,不但偶然看戏,并且也必须早早设法去探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