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文东成了一个八岁的孩子,父亲陈立德是个秀才,考了多年的举人都没有得中,在村里做教书先生,母亲和父亲同村,是典范的贤妻良母。二弟陈文广本年六岁,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圆脸、杏眼、翘鼻子、菱角嘴,论长相在陈家三个孩子中算是最超卓的了,更宝贵的是小包子资质聪明,人又勤恳,在读书方面很有天赋,是以也最合父母情意。三弟陈文举本年四岁,一张乌黑的小国字脸上,也是杏眼,翘鼻子,菱角嘴,只是搭配起来,如何看都是皮猴一个。陈文东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也是最不出彩的一个,他脾气浑厚,不善言谈,再想想“本身”的尊容,固然生就一双丹凤眼,可配上陈家人的鼻子、嘴,愣是显出几分憨傻来。父亲曾说他在学问方面资质平平,是以只传授了一些常用字,就让他帮忙母亲筹划家务了,依现在的陈文东看,父亲说他资质平平都是汲引了。
“饭做好了,我说这位大兄弟也别客气,从速坐下,这就用饭了。”这时一个年青女人端着一盆野菜粥走了出去,看长相固然浅显,却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大婶,这千万使不得,这……”父亲赶快摆手。
“年青人,不必介怀,此人不免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呗,这不算啥。”年长的男人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又摸了摸陈文东的头,陈文东囧了。
吃过饭,父亲又再三谢过这户人家,便要解缆上路了。“爷爷奶奶,我可否跟您讨一件东西?”陈文东望着两位白叟,满眼的等候。
等赶到王家庄时,天已经全黑了,父亲连着问了十几户人家,都没找到空房,全都住满了哀鸿,最后还是在一个老婆婆的指引下,找了一户姓李的外来人家,固然是住柴房,睡草堆,但总比在外边强多了。陈文东一家来的时候,这家人已经睡觉了,听了父亲的解释,二话不说就把人让进门,又赶快筹办了热水,给父子四人洗刷,女仆人还给他们热了几个玉米面饼子,熬了点野菜粥。陈文东一家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就去歇息了,几小我躺在草堆上,相互依偎着取暖,很快就睡着了。陈文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两个小豆丁还在睡,看来明天是累坏了,陈文东先去洗了脸,又唤醒两个小豆丁,用衣裳的下摆给俩人擦了擦脸。
“好了,好了,又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我这里另有两套呢,不算甚么,也难为这孩子了,这么大点儿,就晓得疼惜兄弟。如许吧,我再给你个陶罐和瓷碗,带着路上烧水喝,这外边的水哪有洁净的,小孩子肠胃弱,如果喝出弊端来就费事了。”
陈文东躺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了一会儿,感受身材有了力量,胸口也不难受了,就筹算叫着父亲解缆了。现在村落被毁,房屋和地步都没了,活下来的人,没吃没喝,总不能坐着等死,乡亲们筹议今后决定去云门县。云门县在陈家村西北方向百十余里处,阵势较高,离这里也比较近,固然陈家村不在云门县统领内,可身为朝廷命官,那云门县令应当不会坐视不管。陈文东一家也是要去云门县的,因为刚才的落水事件,他们一家已经走在最后了,为了不落单,只能尽快赶上人群。话虽如此,可陈文东一家一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想走快点谈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