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陆骏远的讲义和条记以后,周嘉怡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单看这书上整整齐齐的笔迹和层次清楚的条记,就晓得陆骏远有多勤奋。
周嘉怡没有矢口否定,本身犯过的傻,咬着牙也得认了,不过她的语气笑嘻嘻地,“现在不喜好啦,谁让他不肯借书给我?”
“对不起啦!”周嘉怡笑嘻嘻地,“不过你方才说要借书和条记给我,不会忏悔吧?”
车轱轳仍然转着,周嘉怡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将本身的单车扶起来,然后冲陆骏远伸出一只手。
可陆骏远没有。
固然跌倒在地,陆骏远的神采和行动却不见涓滴狼狈,别人还愣着,手却已经伸畴昔握住了周嘉怡,少女笑着说了声“对不起”,又紧接着问他有没有受伤。
陆骏远又点头。
文史类的课程倒还好,她上辈子一向处置的也是文职事情,甚么美文赏析和写作说得上是手到擒来,白话文和古诗词也都是背过的,复习了两三遍就能记得八/九不离十。
陆骏远又愣了一下,接过雪糕,悄悄隧道了声谢,低下头撕着雪糕纸的少年不知怎的,俄然弯了弯嘴角。
“补习班都是给月朔初二孩子补课的,我去估计也没甚么用,在家打打根本就行了,有不会的题,等开学了再问教员也是一样。”周嘉怡说。
周嘉怡家地点的小区,建于90年代,一共六层,没有电梯。究竟上,在这个小县城里,有电梯的大楼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周嘉怡记得不久以后县城北边就会新建了一个小区,十六层,两户一梯的构造,她那会儿可没少火朋友们去那边玩。
“就你事多。”刘秋梅说了句,但还是将女儿的要求记在了心上,今后一个暑假周家的冰箱里都没缺过这类能当生果吃的蔬菜。
“没钱啊。”回到十几年前,就算房价只是将来的一个零头,她兜里只要卖掉那些“闲书”攒下的几十块钱,也在小县城里买不来一个平方。
陆骏远家的门和其他住户家明显有极大的辨别,锃亮健壮的防盗门,中间装了门铃,内里的门上另有猫眼,安然系数要比其他邻居几块钱一个锁头挂在门上安然的多。
“真的吗?”周嘉怡一冲动,忍不住靠近陆骏远,想凑到跟前同他确认一下。
陆骏远这才回过神来,摇了点头。
周嘉怡按了门铃,过了好半晌陆骏远才将门翻开,这一回倒是没穿短袖衬衫,一身短衣短裤,非常休闲,白净的脸微微泛着红,湿漉漉的头发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
“嘴咋这么馋呢!菜还没上桌呢,像甚么模样,去去去,去隔壁叫小远过来用饭。”李秋梅笑骂了她一句,紧接着说道。
汁水四溢,脸上也沾了点,但这番茄还带着一丝冷气,入口便冲淡了周嘉怡内心的那一股沉闷,她笑了笑,“妈,转头多买点西红柿,夏天吃起来冰冰爽爽,多好呀。”
这年初的人还不晓得甚么哈根达斯,小商店里卖得最贵的是塑料纸上印着火把图案的雪糕,不管是为了给陆骏远赔罪报歉还是表示感激,她豪气的买了两个“大火把”,“喏,请你吃!”
上辈子自从周妈妈李秋梅抱病以后,家里的环境就垂垂差了起来,那会儿周嘉怡还在上学,周家的爷爷奶奶又上了年纪,百口就靠着周爸爸跑车的支出糊口,虽说不至于揭不开锅,但到底还是困难了好久。恰好她那会儿自负心极强,父母让她去申请黉舍的贫苦助学金,她还一口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