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毫不成能记错。”
沈兮望着她，逐字逐句问道，“你说在清溪苑遇见了我，是甚么时候。”
老太太被她哭得心疼，轻言哄着。见沈兮来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峻厉，“去外堂跪着！”
沈兮在见到她耳坠的那一刻心中刹时就安宁了，那是一对色彩通透的石榴石耳坠，代价不菲，与这小丫头的打扮天差地别。
沛姨端了碗热汤过来，“蜜斯，您早晨都没吃甚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全部室内温度有点低，沛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见沈兮正站在风头里，夜风将她的衣袍吹得鼓鼓的，小小的女孩身姿薄弱，她不由心疼道，“现在气候凉了，蜜斯莫要贪风凉，风吹多了轻易得风寒。”
红玉还是低着头，颤颤巍巍地应了声，说话倒是层次清楚，“明天一早蜜斯吃完早膳就出门了，奴婢本来觉得蜜斯不过是去散散心。厥后奴婢去拿蜜斯改制的衣服时，发明蜜斯在……在清溪苑，蜜斯昔日是决计不会去清溪苑的。开初奴婢也未起疑，只是出了二蜜斯这过后，如何想都有些奇特，以是……”她说完就对着沈兮猛叩首，非常惶恐，“蜜斯，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还请蜜斯放过奴婢。”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看着她不容置疑道，“沈家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你父亲开初跟我说要把你送别庄去，我还说他胡涂，现在却真是恨本身心软，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
清溪苑被灯火照的透亮，全部院子喧闹繁忙，沈妧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这会正窝在老太太怀里抽抽泣噎的喊疼。
老太太仍不解气，胸口起伏不定，颤抖动手指着她呵叱道，“平常雪乔不待见你，但我念你到底是我沈氏女儿，总不成能真对你无情无义。该给你的一样也少不了，可你做了甚么？妧妧不过五岁，也是你的mm，你就这么容不得她？！”
郑氏一向未说话，只要在听到别庄二字时才移了目光来看沈兮，狭长的凤目里含着算计的光芒。
她敛了心神排闼出去，就见沛姨和采薇一脸担忧地候着门外。她安抚一笑，“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玉快意砸出一声闷响，随即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沈兮闷哼一声，背上火辣辣地疼，旧患又添新伤，加上多少砸到了她的腰上，疼得她直冒盗汗，她看着沈清浊担忧却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垂垂沉了下去。
见她还不承认，老太太肝火中烧，扬起手一巴掌就扇了下去，沈兮避也不避，直直地挨了这一巴掌。
她不再去看他，深吸了口气对着红玉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凛冽严肃。
沈兮捧着那碗热汤却没有喝直到垂垂凉却，就保持着这个姿式倚在窗边，悄悄等待风暴的到临。
沈兮缓了缓，待脑筋复苏些了就闻声老太太的这番话。在她内心，母亲是不容任何人玷辱的，手不自发地攥紧，左耳仍有轰鸣声，她倔强地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家来，跪的久了腿已经麻痹的没有知觉加上满身没多少力量，她勉勉强强站起来只能倚靠着椅子才不至于摔下去。
老太太这回想必是真气着了，见了她一扫昔日的严肃大气，甩开郑氏的手拿起一旁摆着的玉快意就狠狠砸了畴昔。老太太行动极快又没前兆，世人尚未反应过来，玉快意就已经硬生生砸在了沈兮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