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一听,笑得皱纹迭起:“哟,另有这回事?有哪些家的啊。”
买瘦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给儿子添丁,没了这个本事,同养个闲人有甚么辨别?难不成还跟供菩萨似的在家里供着么,童氏听了儿子的安排,只轻声吁一下:“这也是命呐。”
桃花今儿的一身装束,鄙大家中还是出挑,素白布衫,桃红裙子,配上一条蓝比甲,气候这般风凉,上身一件小衫不晓得是用心还是怎的,微微敞个小缝,竟是模糊暴露里头粉色娇泽的中衣,看得方姨娘暗中火光四冒,心头发了恨意,这类狐媚打扮,勾了老爷那还不是迟早的事,一拍椅子扶手:“有甚么事?小蹄子有脸问,说,是不是偷了家里东西!”
几句下来,桃花的运气便定下来了,本是云家世人眼中最有前程的人,短短半天,便仓猝下落,成了秋后落叶,服侍着的几个下人,不免都有些感慨。
婢子压着声音:“……大夫说,就是那位置打得不好,正在小腹上面,只怕是伤了……伤了胞宫,此后,很难怀胎有孕。”
婢子畴昔,撸起袖子管,甩手“啪啪”连着好几下,硬是把张柔滑的面庞掴得血迹斑斑,桃花固然住了嘴,却那里受过这类委曲,又大哭起来:“姨娘说说奴婢偷甚么了,捉贼要拿赃啊,不可就等老爷返来,要老爷来亲身鞠问发落!”
桃花一看,长长叹出一口气儿,肿脸上泛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却又更加委曲,竟是没出处挨了几嘴巴,转头必然叫怜娘都雅,顿时气势就足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胸针是老爷赠给奴婢的,绝对不是奴婢偷的!”又狠狠瞪了怜娘一眼。
到底只是下人罢了,室内主子再不提这事儿,云玄昶又跟童氏商讨起三丫头的婚事,又从速叫人去皇城那边去刺探,看看大女人出宫没,大抵几时到府。
妙儿跟了大女人些日子,早就能拿准她的情意,这是要叫蕙兰防备着呢,免得成了第二个桃花,最后让怜娘成了一家独大,拔腿就去了。
公然,这话很重,证了然怜娘真是不知情,满满都是悔意,云玄昶一听,攒起眉:“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因为忠心,向着云家,恐怕家里遭了内贼,才这么做。”
黄四姑本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也是笑道:“俺瞧着大女人进了一趟宫,怕是沾了皇气,这一身的容光又比昔日更美了很多呢。”又将一双后代一推:
护院打惯了仆人和婢子,那里会不晓得是甚么意义,退了两小步,承重力堆积的尖尖板子头朝下,朝那桃花的臀下猛抽,半晌又将桃花一个掉面儿,鱼肚子翻身似的,正面一阵乱抽。
室内氛围一下子僵起来。
云玄昶毕竟当官儿的,会察言观色,斥道:“说清楚!”
护院拖了条长凳,已经将桃花压了下去,“刺啦”一声就刮下她裤子,暴露乌黑臀腿。桃花又气又羞,哭喊着挣扎:“等老爷返来便一清二楚!奴婢没偷!那是老爷送奴婢的!姨娘不能做这个主!”又瞪眼怜娘:“你个杀千刀的!你害我!你害我——”
“还不去跟你大姐姐说说话,大姐姐但是连宫里的床榻都睡过呢!去摸摸你大姐姐的手,跟着沾沾皇气!也许今后还能中个状元当宰相!”
端的痴丫头。方姨娘睨怜娘一眼,瘦肥大小,垂着一张巴掌脸,跟个小老鼠似的,气儿都不敢喘,倒也是,老太太这回择的三个丫头年纪在瘦马馆中都偏大,这怜娘可贵来了侍郎府,择了个好下家,那里情愿被桃花害得重新回瘦马馆乃至卖到小门小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