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放心一些,云菀沁仍无饿意,踱到天井外,站在门口,夜间的宫廷喧闹,能让民气中安宁些。
神仙来了也没用。郁文平轻嗤一声,毫无压力,还是领着臣子们跪在殿前。
间隔不远处,蹄足踏踏中,一行人马靠近正阳门,垂垂浮于黑黢黢的夜色,表面渐清。
这美人,再当不久……乍一听,燕王似是恨不得皇上被俘再回不来,若皇上没了,再立新君,她天然也不是这后宫的美人了,可她内心起伏连翩,模糊只觉有甚么事,而这事,也许与三爷有关。她想问他是不是还活着,现在在那里,可再问燕王,燕王并未几说,只双目可贵沉灼,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还没走的意义吗?”贾太后蹙眉。
灯火烦躁跃动下,贾太后靠在榻上,揉着太阳穴,窗外的喧闹劝谏声如潮般涌出去,吵得让她更心烦意乱。
“齐怀恩刚返来讲过,已经好些了。”初夏答着。
“传闻景阳王仿佛进宫了,还带着一行人,也不知是谁,归正将局势给镇下来了,那郁宰相不甘心,还要持续胶葛,差点儿冲犯太皇太后,被下人不谨慎射杀了,其他大人受了惊吓,这才再不敢多闹,也都离宫了。”齐怀恩气喘吁吁。
“主子,吃点饭吧,昨儿到明天只喝了点汤,细心饿坏了身子。”初夏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夏侯世廷目光无漾,“当时跌落山谷后,被崖边老藤绊住,有了缓冲,方能幸免于死,却深受重伤,几乎瘫痪,幸亏被山谷农户救下,在农户家中养了半年的伤,才捡回一条命,因山谷闭塞,与外界通信极难,联络到亲兵来回又耗了几个月,如此,才拖到现在,叫太皇太后操心了。”
左边是太皇太后的威胁,右边是死而复活的秦王回朝,另有景阳王也站在秦王那一边,若持续保护郁文平,只怕连皇宫都出不了,落得跟他一样的了局。
又转过甚去,斥一声:“郁相带着众位大人夜间进宫逼迫太皇太后下旨,也太无矩妄为了!请尽快出宫!不然可别我不客气!”
前几天揣着的忐忑一瞬升起来,云菀沁脱口而出:“那边,如何回事?”
云菀沁心中跳得极乱,那里睡得着,却也没体例,只能等明天了,刚筹办洗漱宽衣,只听门别传来一声传报:“云美人,太皇太后有请。”
“太皇太后,要不等景阳王进宫再说,您就别出去了――”马氏恐怕她出去又被那些臣子气倒。
郁文平的尸身被禁卫暂送入宫中大牢存放,第二日再行科罪下旨,诉于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