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重收到了姐姐质疑的眼色,倒是努努嘴,表示稍安勿躁,手一撑椅子面儿,朝着云玄昶:“爹,不是说两件事儿么。”
“甚么!”方姨娘固然处于惊惧中,还是经不住一叫,“老爷是说外放到外埠去么!?”
童氏攒着眉,一字一句听着,等儿子发完了脾气,方才开口:“行了,老二,你现在骂她有甚么用,桐姐儿嫁了五皇子,是福分也好,是灾害也罢,那都是她的命,可我们云家这么一大师子还得好生活着,我锦重不但要好生活着,再过两年还要科举,绝对不能因为这事儿受半点连累,影响了宦途!你为官这么些年,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内心必定是有筹算的,你就直接奉告我们这一家大小,那魏王万一开罪,是个甚么惩办?你再拿个主张吧!”说这童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间老太太,临到大事当头时,倒比当官的儿子还要沉着个几分,云菀沁嘴一扬,浮出笑意。
“前天,囚禁在郡王府的孙郡王直接托宗人府令递了信函给皇上,坦白撷乐宴上的事,说是魏王派人拿走他的桃花酒去诬害秦王,还几乎害了太后。”云玄昶每说一字,神采就更黑一分,更叫云家人提上了一口心,吊着一口气。
云玄昶神采一凝,刹时就像结冻了普通,一副神采看在云菀沁的眼里,竟是像是隐着说不出的难堪,继而,他规复过来,正襟端坐,对于女儿很普通的迷惑不大欢畅,语气也是不耐烦:“爹现在是朝上二品大员,虽还没曾赐爵,倒也算是朝中重臣,既名单上有你,也是圣上和朝廷看得起你爹,才让我一双后代跟着享用荫罩,这有甚么奇特?”
这下好,折了夫人又赔兵……前次铁矿一事,听朝廷的讯断,天子老儿多少还是有些保护这儿子,听桐儿说,只要魏王这阵子循分守己,不再闹出甚么幺蛾子,等风头过了,言官消停些,那皇宫里的婆婆韦贵妃再进些美言,魏王应当会渐渐规复畴前的礼法,瞧瞧前朝旧代,犯了错事的皇子或者宠臣,就算贬到天涯儿去了,凡是天子故意包庇,如何着也能打驰名义再召返来,可现在……诬害兄弟且先不提,还连累到太背面上,那但是太后啊,皇上还能容忍么!
方姨娘听了,胆战心惊地应下来,其他云家大家也都连连承诺着,承诺毫不会再多说,固然嘴上不说,却都晓得,这是与那魏王保持间隔,先对朝廷表白态度,此后就算魏王事发,也能有个辩白。
家里人来得这么齐备,一个不落,必定是有甚么家内的事件要通禀,再看看爹的神采,云菀沁转过甚,正要叫妙儿出去,没料云玄昶抬起袖子,脱口而出:“欸,叫妙儿留下吧,等会儿,说不定另有她的事儿。”
想着,云菀沁将头一偏,娘亲最后那几年抱病活力时的痛苦,这回总得也叫这负心爹好好亲身材验一下。
云菀沁瞟了弟弟一眼,功德?不能出门了还叫功德?这跟禁足有甚么辨别。
“锦重,”云玄昶皱皱眉,以袖就口轻咳两声,斥了一声儿子,方才开口:“本日叫家里人都过来,是有两件事要同你们说一说。”说完转了头,先瞄了方姨娘一眼,神采更加黯黑了一层,明显不是很欢畅。
特别是方姨娘,脊背一凉,出了一身盗汗,总算明白老爷为甚么对本身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