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云菀沁举起手摇了摇,走近马婆子,“想在大牢里少受些罪恶也行,马妈妈总得替庄子挽回些名誉。”
马婆子大汗淋漓,握紧了拳头。
云菀沁二话不说,领了胡大川、初夏与乔哥儿回了庄子。
白杜熏香丸也是云菀沁从许家的一本《补辑肘火线》上看到的,专门医治腋下臭症,按疗程用完,只要不是太严峻,都能遍体芳香。
婢子记下,忙不迭归去了。
“大女人,东西能乱吃,话可都不能胡说哇,您这意义,是说我老奴听任铁锤搞垮花圃?奴婢好歹在庄子上管了十来年的事儿,没功绩也有苦劳,更没犯错误,连老爷都没骂过奴婢,这罪名您不能随便丢给奴婢啊!奴婢寒心啊!”马婆子眼圈红红,急得捶胸顿足,哇啦哇啦叫起来,一派受了冤枉的模样儿。
云菀沁恭敬不如从命:“那便有劳夫人了。”
曹氏用的香,多是玫瑰等浓香,一听桃花,眉毛一蹙:“桃花味道平淡,这个能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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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俯近马婆子的耳根边,细语交代了一番,脸上浮起如有似无的笑:“好了,将马妈妈先带回房间,洗个脸,换身洁净衣裳吧。”
银子丢了,另有机遇赚返来。信誉丢了,赚返来,难。
云菀沁看到她仿佛是从劈面天香斋过来的,本来底子不筹办来汇妍斋门口,却被自家掌柜的站街呼喊吸引过来了。
她也不是一味放纵弟弟,为了将弟弟的性子摁下来,制定了打算,每背熟一篇经纶便能去郊野山林玩耍。
云菀沁决订婚自出马,拿下这个客户。
傲慢主子,妙儿本就是个凶暴脾气,正要上去经验,初夏将她公开一拉,表示别急。
再找不到弟弟便伤害了。
马婆子心神不定,从速朝那青年低低骂道:“作死的,给老娘闭嘴。”
马婆子一头栽着跪下,鸡子啄米似的将额头磕得咚咚响:“大女人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两人正在谈天,天气暗了下来,冷风刮了起来,仿佛又有落雨的兆头。
这模样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可没把劈面天香斋的掌柜气死。
云菀沁脸高低了浓浓的霜露,直直盯住乔哥儿,如果真的只是一时贪玩,勾引弟弟去山上,那还好说,只怕是……可当务之急是将弟弟找返来,再算其他的账,她朝身后的曹氏福了个礼:“夫人,我家中有事,今儿失礼,不便利夫人了,来日必然赔罪。”
曹氏见四下无人,低低道:“实不相瞒,我今儿是想买擦身子的香露。”
“铁锤,猖獗!”胡大川叱道,“这是主家的大蜜斯,如何回话!”
马婆子与铁锤神采渐白,谁想这大女人还不筹办放过,持续侃侃:“另有那边的紫玉兰,天门冬,一品红,倒挂金钟,明显适合中性偏酸的松针土,却种植在中性偏碱的腐殖泥土里。”
云菀沁正在思疑着,那少妇咬咬牙,终究还是转过身。
唐家镇上天香斋的老板和掌柜的明显晓得那有题目的质料脂粉是马婆子用心的,却也只得咽下这口窝囊气儿,忙着补偿与重塑名声。
晌午,日头一高,两人困意更大,恰是一天中最热的天儿,更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云菀沁循声一看,竟是胡管事带着哭丧着脸的乔哥儿,眼皮子一跳,生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