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小厮听了主子号令,回身要去办,却听背后女声清澈:“慢着!”
云菀沁明白了,是绑在膝盖上的护膝,却又更加丰富,大户人家很多主子随时必备这东西,长时候下跪或者挨罚时暗中戴上这个,绝对是比不戴要好。
紫痕嘲笑:“你当我们脑筋比你笨?含娇的脸一有题目,便将这花膏喂给家禽,家禽一点儿事都没有,又给熟人大夫看了看,大夫查了,这香膏没有毒!既然没有毒,必定就是香膏品格题目!要我说,没这个金刚钻,就甭拦瓷器活儿,做出这类东西,不是害人么!”
下午,云玄昶从兵部返来,传闻这事儿,当场就变了脸。
“那里来的这么多唧唧歪歪,美意当作驴肝肺,若不信我家蜜斯,大可现在就捧着脸走人!没人拦着你们!”妙儿反诘。
云菀沁道:“金银花味甘性寒,清热解毒,能及时松缓伤患处的紧绷和压力,最后给你拍上的月季花粉,月季则能活血消肿,制止血黏。”
“消炎祛肿的植物原液。”
其实在大宣本土,不管是医书还是美容秘笈方剂内,都无“过敏”这个说法,这是云菀沁从西方舶来的一本药妆书上看到的词汇。
老嬷嬷皱眉,并没回应她的话:“大女人,你是在受罚。”
“这可真是够好笑得很,又没人逼着你擦!别说这东西不是我家蜜斯给你的,就算是,谁晓得是不是你获咎了人?人家想害你,在香膏里加了毒,难不成也得找那做香膏的!”妙儿气急了。
云菀沁道:“爹,这不是还没罚跪完么。”
云菀沁点头:“手套是用蚕丝叫专人订做的,便利操纵,不会有停滞感,又能断绝看不见的脏污,根绝二次传染。放脓后,我用棉絮摁在你脸上的,是金银花原液。”
初夏叹:“您倒是看得开。”
妙儿见这三个女郎生得妖艳又凌厉,眼下的架式,恨不得随时要扑过来打斗,站在前面喝叱了一声:“有话好好说,我们蜜斯耳聪目明,没聋,不必靠这么近!”
“哼,动不动闯到别人家中,连身份都不顾,说个报歉便完事儿了,倒还真是便宜!如果这事儿传出去,我家蜜斯这一回可被你们害了!”妙儿不甘。
童氏这么一想,也是对的,云玄昶却那里听得出来,归恰是云菀沁将不三不四的人招上门的,余怒不消:“我传闻,门子讲,有个姐儿说是脸上被你做的香膏弄烂了…你说是别人害你,我也管不着,你这些日子在家中捣鼓来去,栽花培草,我算了,前些日子你跑去佑贤山庄,不好好生生待房间里照看你弟弟,成日叫人下地翻土,查帐本,看铺子,还给我立端方,辞退人,我见那马婆子确切有不诚恳的行动,还是算了,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却连那些不干不净的人都招来了!”
这一站,云菀沁才晓得两条腿儿已经麻得快没知觉,踉跄一下,幸亏站稳了。
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会儿天气已是擦了黑,门一关,更是黑咕隆咚,廊下没有掌灯,只要一丝微小的光芒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