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良娣的话,你都听清楚了?”蒋皇后重新端盏,只觉茶香扑鼻,又有了品茶的表情。
蒋皇后正在品南边处所官送来的贡品白茶,却听侄女锒铛乒乓地哭哭啼啼出去,眉一蹙,打发了殿内的宫人,道:“又如何了?”
殿外的宽广天井铺着猩红地毯,中心搭着一个四方戏台,是给皇后庆寿演出的处所。
寿宴选在宫中专门用来停止大宴的金华殿停止。
将他的手放到中间,云菀沁正欲抽出来,却被他反手一扣,全部手被他握在掌心。
太子那边的答复倒是恭恭敬敬,却只要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顺了那些长舌人的情意,还显得做贼心虚了,没事也成了有事。
她俄然感觉,太子这些年在宫里并不比秦王要轻松。
沉默好久。
男人的手也终究松了。
云菀沁回过神:“你方才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太子轻笑一声,凝睇水榭中间的碧波粼粼,目中生了一缕说不出的凉意,与笑容极不相衬:“她既然筹算弃掉孤,必定就得扶另一个起来。另有谁,会比一个襁褓中不懂事,母亲职位又低的小婴儿更合适当她的傀儡?”说罢,也不晓得是生了震惊还是气愤,广袖一飘,正拍到琴筝上,弦哗哗一拨,飞出一阵急乱之音,惊得水鸟迭起。
贾太后听了太子那边的答复,便也没说甚么,马氏怕太后不欢畅,道:“不如奴婢再去跟太子说说……”
话音甫落,手腕被男人挟住,一把朝上拎起。
蒋皇后将侄女儿手啪的拍落下来,冷道:“那你捉到奸没有?没捉到说甚么都是白说!秦王妃为官宦蜜斯,琴棋书画都精通,现在陪太子陪练琴曲,将功赎罪,在外人看来,再合情公道不过,本宫放话叫秦王妃别去东宫,就因为本宫感觉两人能够有甚么奸情,――你是叫别人说本宫脑筋不清楚?”
“诶?沁儿忘了,这是在东宫,”太子咻的转过脸,避开她啐,用拇指弹了一弹颊上的香唾,俊脸贴得更近,嗓音一沉,“别说没人敢过来,就算我们幕天席地被人看到了,也不敢说出去半句。”
寺人说主子见今儿气候不错,和缓,叫人端了琴筝到水榭去练习。
蒋皇后唇角浮了一抹含笑,似是自言自语:“那就是说,是太子召秦王妃去东宫做事,却趁水榭无人,逼迫调戏秦王妃?”
这天上午,刚做完早课,云菀沁按例与长青观的徒弟们一块儿被召去了东宫。
当然,光靠这,是远远不敷的。
“如何了,有甚么事吗?”太子目光投向水榭外,笑意一敛,顿时没了玩兴。
有至心,就有牵绊。与蒋氏相对一日,都要戴着面具,何不干脆蜷住至心,落个两袖清风,以免害天灾己。
“夏侯世谆,你疯了不成,光天化日的――”
蒋皇后内心自有一笔筹算,太子与云菀沁走得近,倒也不是个好事,最起码,秦王能舒畅么,嘴上不说甚么,心底与太子的梁子,就结上了。
蒋妤心不甘情不肯,拽着姑姑的袖子撒娇:“姑姑,太子爷那里是叫秦王妃去做事儿啊,每次去了都将她伶仃叫到身边,说是陪练琴筝,实在两小我也不晓得做甚么呢!您就放个话嘛!”
秦王妃来东宫来得勤,最心烦意乱的还是蒋妤。
她从速抽出来,却听他声音传来:“孤十二岁那年立过誓,与蒋氏的事情没有处理前,毫不会将保重的东西放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