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寿目光落在云菀沁身上,又望向妙儿:“朱紫以皇上的名义传了秦王妃过来养心殿,好大的胆量啊。”
云菀沁笑起来。
妙儿见她神采宽舒了,似是放心,再没说甚么,皱眉,道:“你不消担忧我,皇后那边,我倒是好应对,倒是你得担忧你本身,皇后借钦天监的占卜气象一说给你扣帽子,这么好的机遇,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说到这里踌躇了一下,声音压了一压,“前几天,郑姑姑从凤藻宫熟悉的宫人丁中得知皇后比来托话出宫,扣问蒋家外戚,看娘家有没有还未出阁的适婚女儿,说的春秋,刚好与秦王婚配,我当时听了并没多想,今儿见皇后在思罚殿责问你,倒是想起来,皇后难不成借这机遇,给秦王后院塞人?”
难怪妙儿此次胆量这么大。
云菀沁望着妙儿:“你此次太打动了,假传圣意帮我得救的事儿也做得出来,皇后如果想难堪我,就算此次没成,下次也得找机遇把我伶仃弄出来,你能次次都打断她,将我援救出去?明天这事万一被皇上和皇后晓得了,你晓得你会如何吗?”
妙儿见她并不如何担忧,也没说甚么了。
莫非是――三爷那天早晨趁便做的手脚?
两人一昂首,郑华秋前面竟然跟着姚福寿,顿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啧,还是秦王妃心眼活泛。”姚福寿拂尘一摆,转了身。
云菀沁豁然,沈子菱昔日讲过,气功同点穴相辅相成,气流转于穴位,收支于穴位,他年幼既然从悟德那儿学过护体保心的气功,必然也晓得一些人体穴位上的道行,通过封闭穴位,让人身材麻痹,起不来身,应当也不算是甚么大难事。
蒋皇后见她绕畴昔,鼻息微嗤,摸索:“听长青观的嬷嬷说,净逸病得也是荒诞,好端端的睡觉,房间里的窗子却被人翻开了,更好笑的是,被夏季雪夜的北风活活吹了一个早晨,竟睡得像头死猪,连醒都不晓得醒。”
“就像是被人点了穴。”蒋皇后声音减轻,目中已有不安宁的暖色跃动,“连净逸本身都说,半梦半醒中,似也感觉有人切近她床榻。”
“奴婢不晓得,也不敢多问。”郑华秋答道。
氛围紧绷对峙。
蒋皇后本想从她的反应揪出些非常,再峻厉拷问出,现在见她自但是然,侃侃而谈,也发觉不出个甚么,又说得样样符合道理,毕竟没甚么证据,便也不再多说甚么,一转颈,望了望窗外,廊下虽已经打扫过,仍积雪半寸,唇角噙淡笑:“是啊,也是那净逸师不利。不过,秦王妃倒也说的是,本年这天儿,也是怪哉,冷了好几个月才来这么一场,之前连个兆头都没,连钦天监都说是奇特。”
郑华秋入内,走到中间,看了一眼云菀沁,捻裙施礼:“打搅娘娘训戒,奴婢罪该万死。不过,皇上那边有请秦王妃畴昔一趟。”
云菀沁内心一动。
忍住笑意,云菀沁轻捻袍子侧一福,恬道:“皇后娘娘,妾身鄙人,却也听过一些根基医道,人体冻僵背工足麻痹,起不来也是普通,至于点穴、切近床榻,人体失温前后,很轻易产生幻觉。如果娘娘不信妾身,大可扣问太病院的诸位太医大人们。”
妙儿却一脸无所谓,这一点,倒还是跟昔日在云家一样,是个做了再说的性子:“皇后给你扣了那么大个帽子,今儿必将是不会叫你好生生走出思罚殿的,若不消皇上名义召你来,难不成看着你在殿里被她祸害?下次的事儿下次说,太后不会每次有事,下次再审你,有太后在场,情势就对你无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