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出了这么个疯女儿,天然也是脸上无光,有多偏僻送多偏僻。
正在深思中,墙内飘出女子不耐烦的声音。
“蛇……蛇……”郁柔庄手一松,草掉了下来,瞳人收缩,又放大,脑筋受了刺激,断断续续仿佛有些闪回,却又像是断了弦一样,忽的捂住头,蹲下身子低低吼怒:“蛇!他们从我行囊里搜到了蛇!皇后非要说我杀人!不是我,不是我……”
怜娘一惊。
直到明天,就是秋狩步队抵京的前天,郁柔庄才醒了,却只会留着口水痴笑,丫环不谨慎掉在地上的糕点也拣来丢嘴里嚼,完整不熟谙人了。
“你吵甚么吵!”郁柔庄又哈腰掐了一支狗尾巴草,恶狠狠瞪了一眼绿水,“我不出来!我要踩狗尾巴草,踩死她!”
云玄昶一股子气哽住,手缓缓放下来,遵循端方,皇子妻出嫁前,宫里会派管束嬷嬷上门来教端方和大婚当天的礼节,莫非到时叫宫人瞥见秦王妃脸上映两个巴掌印?
方姨娘搀着老太太回院子,一起上听着老太太将那大孙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恨不得云家就数她这女儿最有出息,内心伤溜溜,自家女儿也是嫁了个王爷啊,虽说不是正的,但起码赶了个第一啊,并且魏王那但是当朝最得宠的皇子啊,当时如何就没见家人如何夸过呢,终是忍不住了,撇撇嘴,低嗤了一声。
“你——”云玄昶气急,却又无话好说。
本来,郁柔庄被押回都城后,因头伤未愈,一向昏倒不醒。
“不是她杀的?”初夏一愣,蜜斯是说那郁柔庄被冤枉的,不过就算是,依郁柔庄常日为人办事不招人待见的模样,便是冤枉的也不招人怜悯,“就算是冤枉的,为甚么不冤枉别人,非要冤枉她?申明她多遭人讨厌!另有,郁柔庄不是用心一起上给大女人穿小鞋么,那早晨不是还到大女人房间给上马威,打了妙儿一耳光么,若她没有这些罪过,别人也思疑不到她头上呢!说来道去,还是两个字,该死!”
云玄昶被爱妾暗中一扯,立即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搁下了茶杯:“沁儿,今儿叫你来,另有关于你嫁奁的事,想同你商讨一下。”
见到云菀沁来了,怜娘搁下茶壶,叫下人端椅子奉茶,声音是一贯地娇柔得能滴水:“还不快给大女人脱下披风,再去拿个汤婆子捂手,天冷,细心叫大女人着凉了。”
童氏闻声了方氏的不满,脸一垮:“家里有丧事儿,你苦着个脸干甚么?桐姐儿运气不好,没押对宝,害得我们云家现在还在提心吊胆,恐怕受了连累,可贵沁姐儿能替我们争一口气,你如果再摆出一副酸倒牙的苦哈哈模样,坏了我们家比来的运气,我叫你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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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想,方姨娘的胸脯都挺高了,这几天的酸气都消了大半截儿。
郁家家业大,外宅别院也是多不堪数,大半都是几代天子犒赏,云菀沁从爹的话语里晓得郁柔庄是住在靠西城的一处偏僻处所的宅院。
初夏见大女人当真的,也没多问,拿来外袍和帷帽给她换上,陪着她出去了。
哟,要怜娘来筹划?岂不是又给她一次争面上位的好机遇?
云菀沁蔑笑:“爹,聪明也得用正道儿上,老鼠倒是够机警,我抓个老鼠养米缸里,能给我捉虫么?只怕米都给我吞光了。”又面朝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