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沁放下茶杯,望向韩湘湘:“进了王府后,只拿你当下人?”
见云菀沁来了,赫连氏谈天的话音一顿:“沁儿来了,坐下吧,”又转头叮咛:“外头冷,给个手炉给王妃煨着,……茶水也叫蓝亭她们快奉上。”
云菀沁悄悄品茶,这个态度如何了,这态度非表白不成,若赫连氏有这个不住给王府送人的心机,今后还会连缀不竭。
蓝亭笑着说道:“秦王妃之前在受罚,主子想叫你畴昔说话也不便利,现在好了,明天就要出去了,也宽松,今儿叫我们来喊你畴昔闲叙闲叙,今掉队宫的机遇可贵了。”
氛围紧绷起来。
蒋皇后新丧,虽后事办得简朴低调,但宫里各殿和文武百官,还是遵守大宣朝为皇后服丧的礼法,必然级别以上的官员和表里命妇穿二十七日孝服,禁声色文娱。
室内一片沉寂,没人说话,只剩下呼吸声。
赫连氏看着她,语气凉薄了起来:“实在韩氏进门一事,也用不着你同意,旨意一下,就成了定局。今儿叫她来,只是你到底王妃,才来跟你提早说说。你既然是这个态度,那也没甚么好说了,母嫔该做的都做了。”
嬷嬷刚一走,同屋的几个小尼姑都围了上来,道起喜来。
云菀沁点头,回屋说了一声,跟着两人先去了萃茗殿。
蓝亭眼内掠过甚么,却一瞬罢了,噢了一声:“宫里那里能像官方那样走门串户?娘娘那几天犯了头风,待在殿里呢,我们也都陪在殿里顾问着,足不出户。”
蓝亭道:“秦王妃问主子您初三那日有没有出过萃茗殿。”
云菀沁与几人说了会儿话,开端清算行装,大半是姚灿烂送来的书和医用物具,小尼姑们闲着没事儿,也蹭过来帮手,几人没一会儿就打好包,只听内里传来清脆的女声。
蓝亭愣了一下,有些思疑:“秦王妃如何无端端问起这个?”
头风?赤霞扭过甚去:“贵嫔头风没有发作啊。”
她脚步放缓了一些,那顶软轿明显不是宫里女子的坐轿,婢女的打扮,也不像是宫女。
蓝亭打发了屋子里的青婵、赤霞和紫霜,将门帘拉紧:“是的,主子。”又走到软榻跟前,低声:“畴当年,在慈宁宫门口,遇见秦王妃了。”
蓝亭在慈宁宫里给马氏禀报了平常琐事,调头仓促回了萃茗殿。
赫连氏叫她神采有些诡谲的清冷,心中一个格登,捏着紫砂小茶杯,指缝间,倒是轻微的咯吱响,半晌,才安静下来,号召两人吃喝,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闲话。
走了小半,云菀沁随口问道:“母嫔头风好些了吧。”
她没说甚么,只浅含笑:“哦,是我弄错了。”
几个下人掩嘴笑起来。
是明天来萃茗殿的女客?
云菀沁见她行色仓促,问道:“如何,贵嫔派你来慈宁宫是有事吗?”
“是的,章德海刚去外务府领东西,听宫人这么说的,那人,这会儿都提去宗人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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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见蓝亭打帘出去,半阖着眼睫:“返来了。跟太后那边禀过事吗了?”
赫连氏叹了口气,摇了点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云菀沁道:“没甚么,只是有些猎奇罢了,不晓得宫里过春节,跟官方是不是一样。我们春节头三天窜门见客,是最热烈的,也不晓得宫里主子们凡是会做些甚么,你们跟母嫔有没有出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