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云菀沁顿时又趁热打铁:“俺晓得吕大哥不放心,但是俺没那么轻易死,水患没死,这一起跟小铁逃进晏阳没死,另有那天用人质换粮食也没事儿,申明俺命大命硬,后福不浅,有菩萨保佑,这回也必定没事……吕大哥就信俺吧!”
男人赶紧捂住嘴,其他几个部下也不敢说话。
梁巡抚奇了,指着徐天奎的下人:“你们换人时也没查查人么?”
剑鞘分离,银光一闪,刃尖正指胸腔,如果再往前刺近一步,也不过是当堂杀个闯行辕的暴民罢了。
余晖照在女孩的脸上,镀上一层金粉,常日单调寡味的眉眼儿仿佛抖擞了神采。
“不晓得……我们一见不是四姨娘,又将她绑了起来。”下人道。
这么一想,云菀沁点点头,语气慎重:“吕大哥,俺考虑清楚了。”
座上身份高贵的男人,目色淡然,对于梁巡抚的举止并没多语。
不管如何,也不成能跟她类似。
行辕,日头高升,艳阳悬在天涯狠恶地照向大地,虽是寒天,阳光却可贵狠恶。
云菀沁依着他意义坐下来,只见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廊边,幽黑瞳人盯住本身,常日的莽气消了大半,声音却比昔日更加严厉:“……丫头,你去了那边,先要巡查行辕的各处,然后递信出来,放火那夜你还得策应着,每一个步调如果出了错,被他们思疑,就便伤害得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大哥,俺不是晏阳本地人,名字没有上官兵的剿党名单,俺不是朝廷的犯人!跟你们在一起也不必然是一伙儿的,到时候,俺天然会与他们周旋。再说了,俺是个女儿家,官兵不会将俺个丫头放眼里,也不会做没意义还会伤名声的事!并且到时俺也会应变。”
夏侯世廷倒不在乎那几个戋戋人质,放归去就放归去,只这徐天奎为小家不顾大局,不能不惩,颇不耐:“上军棍!”
夏侯世廷笑了,笑意却不无冷意:“不是黄巾党的人?那日是谁跟在吕八的步队里,是谁帮手保护黄巾党撤退?”
施遥安眉一抑:“是甚么人?为甚么会混进互换人质里?是不是黄巾党的人?”
可见这吕八果然很疼mm。云菀沁笑起来,又说了会儿,才分开了。
云菀沁也不便多问了,跟他商讨起来。
徐天奎大惊失容,磕了几个响头:“下官不敢――”
吕八晓得她决意已定,只得将袋子将她头套住,又用绳索系紧了,再将她纤细的手腕给绑住,最后搀了她到前院子大门口。
梁巡抚听天井内一波波的惨叫袭来,心惊肉跳,秦王是用心没说棍数。徐天奎好歹是多年的同僚,同在长川郡供职,两人更加头顶的同一个朱紫办事,这些年明显悄悄联手做过很多中饱私囊的事,现在看他被打得这么惨,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再悄悄一望座上人,神采安静,端倪冷酷,看都没看门槛外一眼,传来的凄厉尖叫压根听不见,只跟施遥安说着练兵的环境。
正厅里服侍的吕七儿与其他下人端上热茶,冷静站在中间,却听门别传来纷杂脚步和吵嚷声。
是说,晏阳城官员头顶上有人,一向默允他们放纵匪祸、玩忽职守?
云菀沁正要再问,吕八却噤了声,转移话题,提及明天的安排。
夏侯世廷唇角微翘,添了几分调侃:“好一个弱女子,口口声声说本身是弱女子,件件桩桩做的都不是女子该做的事。那明天又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