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寿在门口听了云家蜜斯的发问,瞧一眼皇上,只皱眉大声应道:
云菀沁在帐子里听到了沈子菱的声音,探出头来,总算暴露一天没见的笑意:“郑姑姑,是熟人,无妨的,让沈二蜜斯出去。”
蒋胤本来放心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笑意凝住,却听她持续:“但臣女方才不见了婢子,一时惶恐失措,与同车曹祭酒家的蜜斯,韩侍卫总管家的蜜斯说过两句,这事儿迟早传开,万一叫人晓得,指不定得传成甚么模样。”
“有没有洗濯一下?”云菀沁见她的头埋得低低,又问。
手帕上那枝怒放的独梅枝桠似是被剪刀或者长针等锋利物勾断了,较着的分开两截,好像花枝分拆两残落。
中庸之态的人,活得是最有福分的。
“皇上,”蒋胤也开了声,口气闲淡,却又是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一个婢子罢了,何必揪着不放,损人倒霉己?说个刺耳的话,皇上已经是得了便宜——”
蒋胤笑了起来:“丫头最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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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晓得她是个随遇而安,落地便能抽芽生根儿的艳阳性子,这些日子脾气也沉了很多,加上有对宁熙帝的拜托,倒也算放心,欣喜地笑道:“还在奴婢?稍后宫里就要来接人了,回了京,便是选侍了再过些日子指不定就是朱紫了。做不了云家的女儿,却能做皇宫里的朱紫,这是老天爷欠你的,更加还给你的,你的好日子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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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儿?宁熙帝反应了半天,才觉悟是那婢子的名字,倒是一笑:“你叫朕如何安排?这婢子棍骗朕,朕恕了她的罪,你还希冀朕赏她金山银海,再打板儿供起来?”
“家婢出身寒微,性子鲁莽,又不会那些杂七杂八的谨慎思,与后宫大部分的娘娘们不一样,进宫后不求得宠,只求一方安好的六合,别叫她刻苦,却也别叫人嫉恨她,保她安宁繁华的糊口就够了。”云菀沁眼神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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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女眷帐子这边传得沸沸扬扬,又暗里群情纷繁,咦,这一起上,也没见过哪家带的丫环国色天香啊,如何就能这么好的运气和福分!
昨早晨初月朔见,宁熙帝心中像是十几岁的少年,冲动得很,早高低口谕,叫姚福寿秘召她来时,更是手指都在颤抖,方才在望月阁觉得瞥见那婢子时,更是将近说不出话,而——到了这一刻,他满腔的绮思和柔情,才真的扫荡一空,就像一个巴掌被人拍醒回了人间,看清了实际,青瑶和这个女孩儿,毕竟是两小我!
“皇上,”蒋胤只怕连累到了云菀沁身上,“云蜜斯被婢子迷昏,并不知情。”
午后的金色阳光透过天窗射出去,印在云菀沁的脸颊、颈项上,给少女柔腻白净皮肤上的藐小茸毛镀上了一层暖金。
青瑶是团云舞蝶,只属于闺阁,让人沉湎于和顺乡,贪念安闲,流连忘返,这女孩儿的内心倒是凉月冷霜,合适广宽大地,照在人身上淡然温馨,眉眼流转间,却能叫人穿肠破肚,让人不得不打起精力与她相处。
男人大手一挥,姚福寿疾步跑到殿门口,叮嘱黄衣禁卫去望月阁,将那婢女先用软轿原路返回,送回女眷帐子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