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时这么骂,黄四姑也不当回事儿,现在不一样,黄四姑见白雪惠在场,再看她脸上有些嘲笑,腮帮子一鼓,想要挽回面子:“嫌俺丢脸?那你去找不让你丢脸的啊!”
本来童氏转个身再出来,瞥见黄四姑不见了,怕她又去老二那边挑二儿媳妇的刺头,这明白日的,妯娌两个吵起来,闹得村里头的人闻声,云家还要不要脸了,便找了过来,不想一跨进新院子里就闻声一声清脆耳光声,又瞥见大儿媳趴在窗边鬼鬼祟祟。
云玄昶那边的屋子虽跟兄长宅子连载一块儿,但出祖宅还是得颠末云老迈这边的大门。今儿气候好,看模样,童氏是筹办带着儿媳妇出去涣散步。
这一掀,童氏和黄四姑惊呼出声,只见白雪惠腹大如丘,少说也有四五个身孕了。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三人惊望畴昔。
黄四姑见婆婆待白雪惠依偎在婆婆手臂上,面庞被养得丰盈津润,回籍后晒黑了的肤色早就规复白净,心下更是气恨,甩开丈夫的手,吐了口唾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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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昶早想好了遁词,解释:“白氏分内事没做好,儿子经验经验,一时失了分寸,惊扰了娘,没甚么大事儿。”
“那有甚么?”童氏一扬眼,“你大嫂怀茂哥儿时吐了三个月,连床都下不了,性命都去了一半,你当你大哥有本事照顾么?还不是我老婆子服侍着,不然哪养出茂哥儿这么个大胖孙子。”
童氏服侍着白雪惠脱下几层厚重衣裳,又道:“老二,这些日子你们伉俪两个也不便利同房了,雪惠搬到中间的耳房,我挨着她一间房就好了。”又叮咛黄四姑:“四姑,你去将我的床褥枕头和换洗衣裳都搬过来吧。对了,跟老迈说一声,叫他明儿去镇子上时,去严记医铺拿几副安胎饮。”
黄四姑呜哭泣咽着一边走,一边转头抱恨望白雪惠,却见她像是看好戏一样,捧着尖挺挺的肚子朝这边望过来,唇角汲着鄙夷的笑意,柔声道:“无妨的,大伯。快将嫂子扶出来安抚安抚吧。”
黄四姑心尖一颤,掌心都被汗潮湿了,脑筋闪过些大胆的猜想,却又不敢置信,何况无凭无证,胡胡说出去,便是自家老迈不指责,婆婆也得撕了本身的嘴,干脆咽了下去。
白雪惠脸颊被掐得疼痛,收回些告饶声,又不敢叫得太大的声音:“老爷,就饶了我吧,我这月份太大了,药底子打不下来啊,路上不是问过个郎中吗,说是再强行吃药,会要了我的命啊…”
“老二,这――是有了?”童氏颤颤巍巍,指着二儿媳的肚子,“有身子这么大的事儿,如何还藏着掖着!”
童氏想白雪惠本来享过福,身子娇,不像大儿媳那般糙实,且小产过一次,恐怕再出忽略,以是照顾得非常经心,不时在宗子那边弄些滋补的鱼肉过来开小灶,花很多心机,今儿鲫鱼豆腐汤,明天鸡蛋花生面条,安胎饮更断不了,在乡间的待产妊妇中,算是不错的报酬了。
云玄昶慌了:“这如何行,哪劳烦得了娘当婆母的来照顾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