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夫人说如何办吧?”韩老夫人侧目。她是长辈,侯夫报酬长辈,本不该如此低声下气,可永康侯府位分高,她韩府又确切是犯了大错,就由着她吧,老夫民气中悄悄感喟。
刘老将军是晓得她的,亦明白大房一家不争气,并不介怀,让人送她们走,却说要留下柳初妍。此后,柳初妍就是将军府的女儿,哪能再去趟武康伯府那浑水。不然,一个好好的女人,名声都让武康伯府一群没用的东西给玷辱了。并且这一归去,万一她被那不长眼的永康侯夫人给伤着了如何办。
韩老夫人思忖很久,终究下了决计,站起家来:“是不是断了他命根,你就不再胶葛?”
侯夫人见此,面色凛然,转向韩老夫人:“老太婆,我就这一个别例,你应也好,不该也好。归正,我必然会找人阉了韩祯!”
青莺觑着韩老夫人的面色,声如蚊蚋:“老夫人,实在关头还不在这儿。”
“另有甚么?”韩老夫人面色颓废,对她的话没甚么反应,眸光暗淡。
“明秀……”韩老夫人又叫了她一声。
“祯儿啊,你实在,实在是不争气啊。”韩老夫人一声喟叹,闭了眼。这韩祯确切是混帐,但是侯夫人说的经验也太大了些。可不照着她说的做,只怕全部韩府都别想好过了。
韩祯不防备下,被她踹了肚子,疼得他直冒盗汗,却不敢喊痛,只能狼狈地爬到韩老夫人跟前:“祖母,祖母,救我!”
还在门外,世人就听到里边几近吵得翻了天,有人连哭带喊跟哭丧似的,想必就是那位侯夫人了。
柳初妍不知他为何如此相问,只微微点头,热泪却已盈眶。
刘关雎的眼神半是戏谑半是端庄,看了过来,柳初妍却缓缓一点头,正色答道:“我倒是想要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但是我弟弟十年前葬身火海,我已经没有弟弟了。”
“见红了?”韩老夫人在将军府听了一席话,就一阵阵头疼,现在还想闭着眼歇息半晌,好攒了力量归去经验不肖子孙。俄然听到“见红”两个字,顿时睁了眼。
“表姑婆,这事儿只怕不能善了,您先别活力,想想该如何给永康侯府一个交代吧。”
韩老夫人在门口站了一瞬,长长地吸了一大口气,尽力地安静下来,才脚步安稳地迈了出来。
林谨欢也上前挽住了她另一边胳膊,声如暖阳,面色倒是一样的寥寂与伤痛:“初妍mm,此后有我跟关雎陪着你呢,不必悲伤。”
正在韩祯筹办吓晕畴当年,俄然听到有人笑着进了门,转头一看,竟是薛傲,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怒容又仿佛不甘心来此的永康侯荣昌隆,他便几步奔上去抱住了薛傲的大腿,“薛弟,快救我,快救我!”
侯夫人见着韩老夫人赶回,倒是不骂了,却怒瞪着眼,像是要吃了她。
柳初妍鼻翼微缩,悄悄吸了口气,止住泪水,泪眼昏黄地盯着她一身缟素,她们二人真恰是同命相怜了,便抱住了她的肩。
“你!”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得如此欺侮,更何况韩老夫人的脾气本来就大,当即腾得站了起来,“你这是要我韩府绝后!你不要欺人太过!”
“没错。”侯夫人斜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