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向密切重视这边动静的紫燕大呼一声:“娘娘!”
腊月的气候,北风游弋在暖阁内不散去,紫燕的头上却模糊有了汗水,而顾汐华更甚,她疼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额头上更是滑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顾倾歌嘴巴张合几次,声音还是低不成闻。
顾汐华低下头,又靠近了些,还是只能瞥见顾倾歌嘴巴微动,却听不见声音。
顾倾歌干咳几声,心口的伤口处传来狠恶的疼痛,但是她现在已经木然,对于疼痛的感知已经麻痹。
顾倾歌死死地咬住干裂的嘴唇,一字一句道:“另有谁?”
顾倾歌的眼睛还是血红,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汐华,看的顾汐华心中直发憷。
“哦,你看我。”顾汐华轻掩朱唇,懵懂无辜道:“我健忘你现在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了,如何能够去问秦景文呢?”
“是么?”顾倾歌的眼神有些涣散,她强撑一口气低声道:“想晓得你失利在那里么,我奉告你。”
顾倾歌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顾汐华低下头,将左耳靠近顾倾歌,问道:“你说甚么?”
她的身上覆着不知死去多久的早已腐臭的老鼠尸身,一团团的玄色毛发异化着败北的老鼠肉铺在血液中,分不清是谁的血,一阵又一阵的败北味自她身上传开,熏的人几近堵塞。
顾倾歌此时神采已经木然,仿佛再震惊的信息于她也是可有可无了,“我身边也有你们的人?”
另一名流兵偷偷用佩刀碰了一下那名流兵,那名流兵想起方才顾汐华的手腕,唯唯诺诺的应着,接过顾汐华递过来的匕首,一步步的向着顾倾歌走去。
以后她立即冲上前,用力掰着顾倾歌的嘴巴,将她的高低嘴唇向外扯到了最大的限度,暴露顾倾歌整齐白净的牙齿和红润的牙龈,却还是没有迫使顾倾歌松口。
顾汐华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顾倾歌,她的脸上满是方才滚下床榻时蒙上的灰尘,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方才被划出的血痕,左脸被生挖去一块肉,看上去非常吓人。
顾汐华蹲下身,看着面前苟延残喘的顾倾歌,低声问道:“你说说看,我输在了那里?”
他的脚力很大,只听“砰”的一声,顾倾歌被踹飞至半空,狠狠的撞倒床榻后的墙面上,墙壁上以顾倾歌为中间向四周散开蜘蛛网般的龟裂纹路,掉落簌簌的灰尘。
俄然,顾倾歌用力昂首,死死地咬住顾汐华的左耳,顾汐华尖叫一声,又不敢用力拽出本身的耳朵,只要双手狠狠的揪着顾倾歌的长发,希冀能让她吃痛松口。
紫燕还欲再劝,却被顾汐华冷声打断:“没甚么但是的,让开。”
“输?”顾汐华一把推开那名流兵,“你神态不清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是顾家嫡长女又如何?你才调无双享誉天下又如何?你搏命上疆场,救国、救父、救秦景文,这又如何?安享这统统服从的都是我顾汐华!你顾倾歌只能像只蝼蚁一样躺在地上任我踩踏!”
就在那名流兵将近走到顾倾歌面前的时候,顾倾歌俄然抬头大笑:“哈哈哈!顾汐华,你觉得你这就算是赢了么?不,你输了,你这辈子永久都输给了我,永久都是我顾倾歌的部下败将!”
那名流兵的思路还沉浸在顾汐华方才挖心的一幕拔不出来,神采较着带着惊骇:“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