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二夫人？
顾倾歌将手中的《四国记载》一把塞到暖苏的手里，站稳了身子便疾步往门外走去。
一旁的许氏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父亲一贯最疼歌儿，幸亏是当时瞒住了，不然就像嫂嫂说的，还不知是个甚么风景。”
也不晓得看了多久，直到暖苏出去，顾倾歌才收回放在册页上的视野。
“去吧，你爹爹此时应当还在书房，我让素芸知会他一声便可。”
许氏正和两位锦衣贵妇坐在桌前品茶，一见到她出去忙号召道：“歌儿，快过来，见过你大舅母和二舅母。”
她顿了顿，看着顾倾歌道：“歌儿，不若我这边清算一下，本日我们便随二位嫂嫂畴昔，小住几日，你看可好？”
宿世的那统统就像是一个恶梦，在顾倾歌重生这些日子中，无一例外的入梦，夜夜不得安眠，再展开眼，瞥见这宿世轰然倾圮的统统重现在面前，可不就是仿佛隔世么？
顾倾歌眼睛一酸，她强忍着酸意，笑着答道：“歌儿无碍，大舅母的意义但是让歌儿去拜见外公？”
陈氏适值顺着许氏目光的方向看过来，见到顾倾歌，脸上立即扬起光辉的笑意，“歌儿来了？身子现在可还好？”
宿世，因为她的原因，许家被连累，百年清流之家断送于她的手中，她的一腔懊悔与歉疚一向没有机遇表达，现在见到了舅母，如何还能忍得住？
且看她的行动，并不如普通的闺阁蜜斯普通拘束，而是落落风雅，礼数全面、端方，行动间衣摆悄悄垂落，并没有因为她的行动飞扬，发上的配饰也没有发作声响，明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顾倾歌回以一个暖和的笑容，微微躬身施礼道：“歌儿给大舅母、二舅母存候。回二舅母，现现在身子大好，歌儿谢过二位舅母的惦记。”
顾倾歌眼眶一红，急声道：“那外公现在如何？腰可还好？”
顾倾歌这番礼行下来行云流水，衣摆巍然不动，眉眼微垂，嘴角挂着暖和、实在的笑容，实在让郑氏和陈氏大吃一惊。
“天然是好的。”顾倾歌将眼中的泪水逼退，一双眸子晶亮如光，“我这便归去清算，爹爹那边另有劳娘亲了。”
顾倾歌的身后便是翻开了的窗，阳光从窗户照出去，正巧暖洋洋的印在她的身上，她的新衣还未做好，身上穿戴的还是红色锦衣，锦衣的裙摆用细精密密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芍药，在阳光下，仿佛一朵朵盛开了普通，灿烂的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