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孟想了想,点头道。“陛下前些日子早朝曾令户部拨万两银子去明菽城筑修堤坝,并免了一年赋税,想必明菽城能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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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孟既然自掘宅兆,我们天然不能等闲放过他,须得让他没法再谈吐此事……”
容孟面前一黑,终究堕入一片浑沌。
等了一小会儿,一名老管家快步前来开门,乍一见如此多的妇孺,有些吃惊。而白叟则枯黄着一张脸,对着这位老管家便跪了下来。
所幸容府地处偏僻,路经行人未几,这才没引发围观群情。老管家号召着这一批老弱妇孺进了府中,这下白叟才窥得容府全貌,对容孟的廉洁信了八分,心中一向以来的慌乱也停歇了些。
接到玉碎告诉的容孟公然快步从书房赶来,因为神采仓猝,连朝服也来不及换,倒是更显得威武正气,令众妇孺心安。容孟一踏入大厅,白叟便跪下直磕响头,身后的小孩妇人也有样随样地叩首,此起彼伏,一时候全部大厅都是哭泣与叩首声。
那坐在母亲怀里的虎子盯着瓷杯里微末的茶叶,舔了舔嘴唇,也不敢率性。
“容孟老贼,祸从口出,有人让我们来取你狗命!——纳命来——”
佟连舟低着头。“太子说的是。”
白叟一行边问边走,拖着疲累的身材终究找到了这位容大人的府邸,她拍了拍蜷在腿边的虎子,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妇人,白叟主动踏上石阶,用力叩击大门处的铁环,一声一声,收回沉闷的声响。
“容大人!——”
白叟一时悲戚不已,倒是虎子开了口,声音朗朗,带些天真。
这一行人的谨小慎微看得老管家有些心伤,他温声道。“这些茶水,茶味很淡,不是很涩,老爷顿时就来了,你们等的时候,能够喝些水。”
见容孟有惭愧、痛心,却没有杀人停歇事情的心机,白叟这才主动揽过话头,她先是嘣嘣嘣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取出了怀中一封麻布血书。
容孟叹了口气,加快了法度,他穿过繁华街道,垂垂靠近僻静的容府,还不待他回到府中,忽而一声长刀破空而来,容孟仓猝一避,但是文臣有力,那尖刀却紧追不舍。
“容大人,老妇与这些小妇人皆是明菽城百姓,虽不是大富人家,却也耕农弄田,得以温饱。”白叟颤动手展开那封血书,上百人触目惊心的血指模令容孟呼吸一滞。“但是前段时候,明菽城郊发了洪灾,城内的府尹大人作壁上观,我们的农田纷繁被淹,粮食被水泡发,底子不能吃了!更有很多人死在了此次水患中。”
“不是让你无事不要联络吗?……如果让父皇生疑,定让我们讨不了好。”
见容孟失神躺倒在容府门口,那群死士嘲笑一声,又用力刺进深处,见对方血流不止,才快速分开。
血液漫开,渗入空中,容孟捂住心口,血从指缝中流出,他大口喘气着,冒死伸手,有力地一下又一下拍着门。
“陛下——臣为金鹜御史,对此事自当口诛笔伐,陛下圣明,但是明菽城府尹却欺上瞒下,昧下银两,残害百姓……令陛下背上民怨,实在可爱至极!臣恳请陛下彻查银两踪迹,让这些血指模的仆人得以平冤昭雪……”
那些妇人又哭着磕开端来,直呼彼苍大老爷,此时,那背井离乡、饥肠辘辘、走投无路的痛苦与怠倦才一涌而上,她们相互抓住对方的手,又哭又笑,不由光荣容孟情愿帮一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