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
这一行人皆是满目绝望与破釜沉舟,老管家叹了声。“您快快起来,老爷早朝已归,诸位先进府里,如果有何委曲,再细细禀明老爷……”
令管家安设好世人,容孟就披着这身朝服急仓促入宫面圣,一起上通畅无阻。他拿着血书,满脸哀思地站在殿外等霍祖恒召见,待得传令下来,容孟一进大殿便径直跪下,双手捧起血书,将老妇人所言赘述了一遍。
这一行人的谨小慎微看得老管家有些心伤,他温声道。“这些茶水,茶味很淡,不是很涩,老爷顿时就来了,你们等的时候,能够喝些水。”
白叟悲鸣。“这是我们城郊村庄统统人的血指模和证言,那十箱石头还在村庄里搁着,我们已经在明菽城走投无路了……容大人,传闻您仗义执言,不畏权贵,求您救救我们——为死去的村民伸冤,让那些饮血蚀骨的赃官贪吏,不得清闲法外……求求您,容大人!——老妇给您叩首了!”
所幸容府地处偏僻,路经行人未几,这才没引发围观群情。老管家号召着这一批老弱妇孺进了府中,这下白叟才窥得容府全貌,对容孟的廉洁信了八分,心中一向以来的慌乱也停歇了些。
那坐在母亲怀里的虎子盯着瓷杯里微末的茶叶,舔了舔嘴唇,也不敢率性。
白叟一行边问边走,拖着疲累的身材终究找到了这位容大人的府邸,她拍了拍蜷在腿边的虎子,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妇人,白叟主动踏上石阶,用力叩击大门处的铁环,一声一声,收回沉闷的声响。
白叟流下血泪,沟壑满布的脸有些可怖,她抓住老管家的手腕,颤声道。“小的想见见容大人,求容大人救我们明菽城千千万万的性命啊,求求容大人……”
“你们细细说来。”
“感谢容大人,感谢管家老爷……”
容孟面前一黑,终究堕入一片浑沌。
在这明景城中,御史容孟大人的府邸极其高耸,比起其他几位大人的宅府楼阁台榭、丹楹刻桷,容府实在朴实得令人发指。
见容孟失神躺倒在容府门口,那群死士嘲笑一声,又用力刺进深处,见对方血流不止,才快速分开。
接到玉碎告诉的容孟公然快步从书房赶来,因为神采仓猝,连朝服也来不及换,倒是更显得威武正气,令众妇孺心安。容孟一踏入大厅,白叟便跪下直磕响头,身后的小孩妇人也有样随样地叩首,此起彼伏,一时候全部大厅都是哭泣与叩首声。
血液漫开,渗入空中,容孟捂住心口,血从指缝中流出,他大口喘气着,冒死伸手,有力地一下又一下拍着门。
“彼苍大老爷,我爹爹和其别人的爹爹被害死了!城里的大人不管,大老爷,您能帮帮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