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净敞亮的禅房里,背对世人敲木鱼的和尚并未开口,他迟缓地敲木鱼、念佛经,一时候旁的声音涓滴不入耳,无厌更是恍若无人之境。
“大师,此次怕是不能迎刃而解。”霍明铮叹了口气。“容孟大人清正廉洁,为民请命,何如此次糟奸人暗害,心口受了重伤,怕是难以治愈,我已将灵芝药丸给他服用,但是……没法立竿见影,故我和容孟大人之子容堂徽前来奉求大师点拨……看可否救容大人一命……”
容清源从香客中强行挤出一条门路,一名寺内的小和尚不乐意地说。“施主,您如果要捐香火钱、要拜佛祖,最好是按先来后到,如许才心诚则灵……”
容清源主动深鞠一躬。“谢大师,我们必然极力一搏。”
一听此人姓氏,想必是金鹜皇室之人,也不知究竟出了甚么乱子,如此惶恐失措……小和尚心中格登一声,他应了声,回身前去告诉无厌方丈。
无厌的禅房在寺庙的内院,相隔不远,三人快步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小和尚率先敲了拍门,闻声禅房里响起沉闷规律的木鱼声,这才带着容清源二人出去。
“容堂徽!――”
“你此人,冒莽撞失就来求见方丈师叔,方丈师叔不是甚么香客都见的。”小和尚越想越不乐意,直接展开双臂拦住容清源,“越想越感觉你行迹鬼祟,究竟想来我们灵山寺干甚么?!――”
“无厌大师,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霍明铮与容清源坐上沛云筹办的马车,仓猝赶去灵山寺寻觅无厌大师。马不断蹄地赶了四个时候的路,烦躁的容清源几次翻开帘子,看着远方模糊绰绰的寺庙踪迹,无声焦心。
见容清源不断鞠躬,神采暗淡,无厌毕竟还是感喟道。“这位容施主,不是老衲不帮手,只是听你们所言,那位容大人伤势岌岌可危,几欲灭亡,底子回天乏术啊……”
一段段佛经入耳,容清源并未安静下来,反而愈焦炙迫,在他难以节制之前,无厌一声重重的敲木鱼声传来,他缓缓合上经籍,结束了此次念佛。
“我该当去捐些香油钱,小师父说得对,心诚则灵……”
“容施主!你这是何必。”无厌点头。“老衲只是一介凡人,哪有那等医术。”
“我晓得,无厌大师心善,在九转佛珠中藏了一味灵芝制成的药丸,叮嘱我没法节制本身后食用,可保一命无忧。可现在……事出俄然,这位灵芝药丸已经给人服用了。”霍明铮顿了顿,问道。“大师可听闻御史容孟?”
容清源乍一下得知动静,面上的悲戚还未缓过来,他与霍明铮面面相觑,此中喜意不言而喻。
所幸那位小和尚来去得快,他朝两人点点头。“师叔他在禅房等你们,请跟我来。”
一旁的容清源看着小和尚拜别的背影,他竭力沉着下来,随即有几分悔怨。“殿下,无厌大师会帮我们吗……”
见两人面色沉沉,那位容施主更是接受不住,无厌踌躇了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你们说得不错,在西阴山那块,有一个叫存亡谷的处所,传闻那边有一味活死人之药……”
闻声无厌斩钉截铁的话,容清源挺直的背脊一软,他双手支撑着空中,双眼通红。“药石无医?”
马车冒死赶路,终究在半个时候后赶到了灵山寺,容清源先一步下了马车,他连走带跑地朝寺门口跑去,一起上摩肩接踵,他挤在浩繁香客当中,伸手推开人流,嘴唇嗫嚅。“抱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