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展飞仿佛吃了一惊似的瞪圆了双眸。
郦松风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嬴展飞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当初自有太女,我为何要支撑二皇女?”
“是翼州城的行商,寄信的是个畴前没见过的男人。”
为姒宁和郦学士做大媒如此,不过是想早点把敌手弄走罢了。
可爱!
不过是一个官家小儿,或是图财或是情仇,只在都城闹闹也就罢了,如何会牵涉到千里以外去?
他又不傻,不是没看出来那天下至尊之女的表示。
郦松风眸光深沉如墨,与那半醉的女子对视,声音果断降落,听着竟有几分含混。
嬴展飞把信还给郦松风,固然内心也升起迷惑,但毕竟事不关已,郦松风属于天子的嫡派,还是文官系,她则是过气的武官系,相互没甚么友情。
天子坐拥四海,却因为一夫一妻之故,不能获得心上之人,若郦松风是那知情见机的,天然早就洗涮洁净自荐床笫,偷摸来往也不希奇。
如此一来,皇夫的职位遭到威胁,莫非会坐视?
嬴展飞瞪着那行字,捏着杯子的手,青筋毕露,俄然嘣的一声,迸裂了!
“送信人呢?”
“呵,郦大人……光临,是来做甚么的?”
可惜这位偏是个倔的,天子看得着吃不着,反而更是惦记。
”……爹爹,儿在这儿统统安好,等爹爹来接我回家……”
那笔迹几个呼吸间便变得了然无痕,但是那内容却已是深深映在她的脑海当中!
郦大学士谨慎的从衣袖内取出了一封信,”将军请看。”
不然也许哪一天,皇夫也病故或是不测了呢?
姒家出过两任皇夫,当明天子,娘家就是姒家,而后又娶了姒家的公子姒宇为夫,即位后,姒宇也被册封为皇夫。
嬴展飞本来昏昏欲睡漠不体贴的神情俄然一变,眉头微拧,”翼州?”
若各安近况也罢,偏郦松风老婆难产而亡。
她虽不在朝,可这些人之间的狗血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嬴展飞笑道,“郦学士这但是拜错了庙门,你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又有个承恩公府的大蜜斯未婚妻,你将来的大舅子就是翼州城的镇北元帅,不管是派人还是自去都便利之极,如何想到我这闲散人来了?”
而信上的内容也跟普通的家书没甚么两样,就仿佛是个离家远行的少年,提笔跟家人闲谈些家常,内里乃至连地名都没有提起,但却提到了将军府后街的美食……
这百年来也不是没有天子的恋人恃宠生骄,在后宫和前朝掀起腥风血雨的。
别人不清楚也还罢了,那边曾经是她的地盘,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得出来。
他明显一向洁身自好,底子没卖身给天子好吗?
不会吧?
姒家的年青一辈有姒宇,姒宇的亲mm姒宁,另有堂兄姒荣,其他分支后辈也很多,只不过都是庸碌之辈。
天子华相昊和姒宁都心悦郦松风,天子却娶了姒宇,郦松风娶了自家远房表妹。
真的,她中意的,不是这一型啊!
嬴展飞嘲笑两声,风俗地就伸手去找身侧的酒壶,却瞧见一双如玉苗条的手,抢先一步端住,行动文雅地斟满玉杯,稳稳送了过来。
“自有大礼相酬!”
嬴展飞靠着身后的软垫坐着,身子微斜,目光仍然迷离,酒气升腾,玉面微酡,嘴角的笑容既有不羁,亦带微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