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待客,赵大娘乃至还特地杀了一只半大的小公鸡,炖得烂烂的,配上山蘑,那香味,恨不得飘出十里地去。
陆老夫也算是个倔的,找不着失落的小女儿就在外头漂着,连村都不回,见官就告。
“那也备不住单门独户,赶上个甚事,连个帮手都寻不着啊?诶,你们传闻了没有?”
明显入赘到岭上村来,跟大师伙住在一道儿有个照顾,又安然,多好!
“姜大郎是个能人哩,连老虎都养得,怕个甚?”
她这话一说,世人都惊着了。
常孀妇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姜家的娃娃们,跟他们老爹一个样儿,都是又臭又硬的。
常孀妇忙接话,“可不恰是呢,现在嬴大将军回了京,那些狄国蛮子好似又犯了坏了,说不准又在咱华炎朝找了内奸,想要祸害我们的娃子呢!”
郦银河和姜小唐一人抱着个差未几跟脸普通大的饭碗,学着赵狗子小朋友的模样,仍去村口大树下吃,村口的大柏树也不晓得发展了多少年了,树身两人合抱,枝繁叶茂,树下摆着好些个石条石台,气候好时,少不得堆积好些村人抽着烟袋,捧着饭碗坐在树下拉呱些乡间闲话。
“哎哟,你们这些人啊,就只晓得自家那一亩三分的地儿,外头的大事都不晓得,可晓得,那宋家庄,前些日子,才丢了个十来岁的闺女……那一家娘老子都哭成一团了,全村人又是封路,又是搜山的,都没把闺女找返来!”
说着就又重视姜家的两个娃,见他们吃罢了饭,那男孩子好似有点惊骇,女娃虎囡囡听得细心,倒是伸开双臂把男娃搂在怀里,不由得冲着他们掀唇一笑,“囡囡,蛋蛋莫怕,过来,姨疼你们!”
老夫家里三个儿,老迈和老二都嫁到外村,只要老三,娶了本村的媳妇,算是老夫临老有靠。
常孀妇立马表示反对,“陆老叔,这话就不对了,这闺女丢了但是大事?早些让全村晓得,村上人如果碰到了,不也能帮手寻寻不是?再说,万一有那黑心的人估客,窜到我们乡里来,做那伤天害理的活动,咱村上也能早做筹办嘛?”
虎囡囡姜小唐悄悄拍了拍河河的后背,冲着常孀妇摇了点头。
岭上村的人都晓得,姜家住的那片山里头有老虎,固然说这些年没传闻过伤人,但大师伙都商定俗成地不往那头去。
陆老夫眯着眼,瘪着嘴,老脸苦着快皱成了一团,倒是跟锯了嘴的葫芦般一字不吭。
姜老爹跟赵大娘解释郦银河的来用时,说这是远亲家的娃,接过来住一阵的。
就连别的堆的人都停了谈笑,看向常孀妇。
而陆老夫现在看着有儿有孙,挺安闲的,可当年那些惨事,真没少经历过……他嫁的头一个媳妇,小媳妇长相美,还生了个清秀灵巧的闺女,狄国蛮子打过来,媳妇为了护着闺女死了,闺女却被抢走,他肚子被捅了一刀,本觉得是死了,谁知命硬又活过来,陆老夫那真是身负血海深仇,跟着村庄里几个青壮就去当了兵,三十年前那场边疆血战里,他们那都是不要命拼杀的兵士,岭上村十个从戎的,活着返来的就俩,陆老夫就是此中之一。
“狗日的狄蛮子,人估客,叫老夫我瞧见,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