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含笑道:“该当如此。”内心却已笑破了肚皮。
银娘仓猝道:“我家娘子身怀有孕,不便出行,已是叮咛了临时不接帖子了,还请答复贵府,不能作陪,敬请谅解。”一边又拿眼去看罗氏,罗氏懵然不觉,只拿眼睛去看那帖子,却又不识字,银娘赶紧咳嗽了声,许留倒是想明白了这是要等打赏,赶紧从袖子里掏了一文钱递给那小童道:“有劳小哥跑一趟了,拿去买糖吃吧。”
银娘此次倒是不敢拒了,接了帖子出去给宝如,罗氏惊呼道:“王妃宴请!”许留轻咳了两声道:“朱紫相邀,不成回绝。”宝如接了帖子叫了那仆人出去答复道:“得王妃聘请不堪幸运,若无不测必当赴宴,只是我家老孺人也是前日到京,不知可否一同赴宴,还请转告王妃娘娘。”
宝如回到屋里的时候脑筋里头都还是一脑袋的浆糊,唯有银娘欢天喜地,谨慎翼翼地奉侍她回了屋子,才回屋便看到裴瑄带着唐远、唐定两兄弟正在院子里,一杯茶水也无,只要许留、罗氏两老坐在那儿问东问西,看到宝如返来才有些不满道:“二郎不在,你流派也须松散些,便是二郎的保护,也不能这般大咧咧地说来便来,他说是你让他来拿带去给二郎的东西?可盘点好了?需恰劈面盘点才好,这一起如果碰到个山匪蟊贼的,只怕少了甚么说不清楚。”
许留一副牙疼的模样,让裴瑄收了东西,又问了几句那边的景况,裴瑄内心早晓得二老是甚么模样的人,更何况现在青城县也的确有点不堪,只将那县衙如何破,人手如何少,处所如何穷大大衬着了一番,许留皱了眉头久久不言,裴瑄才问道:“老太爷可有甚么东西要我捎去给许大人的吗?”
裴瑄眉毛一动,看了眼宝如,宝如道:“二郎前些天写信来却说那边衙门破败,身上又受伤了需求些银钱买药补养身子,让我想体例给他凑些银两,我这边手头紧,又想着穷乡僻壤的那边恐怕买药也不便利,就买了些药给裴保护带畴昔,却不知爹娘现在手头可余裕,让裴保护捎一些银子畴昔也好。”
银娘顿脚道:“这是如何了,这孩子还小,但是起码也要打赏个十文钱哩,一文钱别人还觉得你骂他呢。这是相公的同年,还好打发,如果朱紫府上的管家,那总要五十文。”
宝如则如同风吹过耳,只是唯唯称诺,吃完东西放了碗便道:“也没几日了,送王妃的礼倒是要爹娘操心了,我先出来哄淼淼睡先。”一边起了身盈盈进了里院,许留和罗氏却有些拿不定主张,商讨了一番道第二日且上城里去逛逛,买几样礼品便好。
许留一哽,过了一会儿才道:“且与我捎几句话去吧,就说……”他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道:“就说我和他娘都很顾虑他,现在外放了也要好好精忠报国,早日做出事迹调回京里,不必顾虑家里,他媳妇有身了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一时小院门被叩响,银娘去开了门,外头立等一个青衣小童道:“李翰林夫人拜帖,我们家夫人聘请唐孺人八月旬日相国寺赏花,这是帖子,立等答复。”
裴瑄收了那副风骚荡子的做派,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闻言道:“那青城山因落草为寇的人太多,贩子不往那头去,夫人筹办得非常殷勤,京里的药材与笔墨纸砚,比那边的又要好又要便宜。这菜种更合适了,我们相公道筹算在县衙后园辟个菜地让衙役们每日种些菜,也好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