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宁樱斗了十年,被宁樱压得死死的,若不是二爷在外边闯了祸急需银子,老夫人或许能等宁樱油尽灯枯,顺势接过掌家权,偏生外边催得紧,老夫人急了,不然,不会逼迫她用这个别例,宁樱为人和蔼,待身边人极好,崔姨娘如何不清楚,宁樱死了,她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老夫人宇量小,过河拆桥乃迟早的事。
“走吧,府里的人也该好好清算了。”
府里,回廊一侧,花团锦簇,此中樱花盛开,仿若女子低头盈盈含笑,他顺手折了枝,握在手里细细把玩,苗条的手指悄悄摩挲着嫣红的花瓣,如轻抚过女子姣好的面庞,既是喜好樱花,如何就未几等些光阴呢?
唇亡齿寒,宁樱死了,她也快了......
青岩侯夫人死讯传开,对朝堂来讲松了口大气,谭慎衍无需为死去的老婆守孝,然摒挡丧事需费很多光阴,忙里偷闲,刑部的人正筹办喘口气歇息几日,便看谭慎衍一身朝服,面庞庄严,周身缭绕着肃杀之气,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觉得青岩侯夫人病逝的动静错了,只听谭慎衍声音清冷道,“前些日子,御史台不是递了折枪弹劾宁府三老爷宠妾灭妻吗?”
丫环内心委曲,觉着崔姨娘能够会错了意,又凑上前,幸灾乐祸道,“姨娘,太太不好了,已经派人告诉侯爷......”话未说完,便瞧着崔姨娘战战兢兢站起家,双眼通红,正淬毒似的瞪着本身,丫环心惊胆怯,惊骇的缩了缩脖子,府里,太太和崔姨娘不对于好些年了,丫环觉得崔姨娘听了太太死讯会对劲。
宁府一事上,世人算是见地了谭慎衍的雷霆手腕,对这位六亲不认的刑部尚书愈发顾忌了。
世人叫苦不迭,宁家三老爷但是面前这位亲岳父,侯夫人刚死,锋芒就对准那边,会不会不应时宜?
幼年时的心动,经不起光阴的蹉跎,很多事儿她都健忘了。
林荫小道上,崔姨娘嫌恶的扔了手里的丝绸绢子,下人来去仓促打她身前走过,神采镇静,院子里传来滔天的哭声,她敛下端倪,微微侧身,停了下来,红唇微启,教唆身后的丫环,“你折身归去问问,是不是太太不好了?”
谭慎衍目光漫不经心扫了眼,世人当即低下头,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由此看来,下一个遭殃的便是宁家了,时隔两年,宁家这回是难逃一死了。
福昌面露踌躇,太太刚走,府里民气不稳,他不附和这时候分开。可谭慎衍已阔步朝外走,福昌小跑跟上,叮咛身侧的小厮备马。
很快,丫环返来了,崔姨娘像有所悟,双腿瘫软在地,丫环不明以是,太太死了,崔姨娘该欢畅才是,为何魂不守舍,她伸手搀扶,刚碰到崔姨娘手臂,便被她狠狠推开,见崔姨娘红了眼,切齿道,“滚。”
不出三日,宁府被下旨阖家被抄,上高低下一百多人全数入狱,男女长幼放逐蜀州苦寒之地。
谭慎衍如远山的眉抬了抬,语气沉如水,“瞻前顾后,脆弱不堪,连妻女都护不住,这模样的人活着有甚么用。”说到后边,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上闪过一抹痛意。
真说中了,宁三老爷宠妾灭妻,在外边养了好几房妾室,子嗣浩繁,而值得令人唏嘘的是宁老太君下毒毒害前三夫人黄氏,手腕暴虐,不成谓叫人不惊骇,世人不由得把视野落在“因病归天”的青岩侯夫人身上,有如醍醐灌醒,宁老太君心肠暴虐,不但毒害儿媳,亲孙女也不放过,御史台弹劾宁府不是一朝一夕了,宁府和皇商勾搭,以次充好,从中攫取暴利,趁机贿赂官员,上边勒令刑部彻查,一向被谭慎衍压着,世人觉得谭慎衍秉公,不成想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