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奶娘说的,樱娘一刻不敢忘,待会就给祖母负荆请罪去。”她懂闻妈妈的考量,老夫人是宁府身份最高贵的,违逆老夫人,老夫人随便两句话就能坏了她的名声,她不看重名声,摆布这辈子,她只想随心随便活着,但是请罪,是为了身后的人,为了黄氏,为了秋水,为了吴妈妈,她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连累了别人。
宁樱扫了眼琳琅满目标礼品,安好淑结婚,反而是她屋里堆满了朱钗手镯,绫罗绸缎,“老管家甚么性子奶娘还不知?你不收,他便不会走,祖父的意义是叫我克日不消去荣溪园给祖母存候了吧?”
黄氏想起了明天傍晚,宁樱想要留在梧桐院,宁伯瑾来了,宁樱才走了,这会儿内心不乐意了,黄氏不免感觉惭愧,“他不是每天都有空的,你想在梧桐院待着,你待着就是了。”她不是傻子,宁伯瑾前后态度大,较着受了人教唆,在这宁府中,能叫宁伯瑾没法回绝的人只要一个,便是宁老爷,宁国忠。
很快,秋水折身返来,服侍黄氏穿衣,吴妈妈跟着进屋清算床上的褥子,将椅子放回原处,期间没人说话,比起宁樱,两人面不改色,清楚早就晓得黄氏和宁伯瑾的相处形式了。
“娘,父亲怕您。”
吴妈妈一噎,看了宁樱眼,没再说话。
因着要出门,黄氏去荣溪园给老夫人存候,宁樱不好不去,故而跟着黄氏一起,半个月以来,柳氏和秦氏闹得不成开交,远远的,就能闻声两人争锋相对的锋利声,老夫人一如既往的坐在拔步床上,面色淡然,任由柳氏和秦氏含沙射影讽刺挖苦对方。
不管宁伯瑾转变态度是为了甚么,她已心灰意冷,女儿大了,好好为她们找门婚事,欢欢乐喜看着她们出嫁,便无牵挂了,宁伯瑾想井水不犯河水她由着他,若打宁樱和安好芸的主张,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北风砭骨,不知何时,骤停的雪又飞飞扬扬洒落,两人站于路中心,沉默不语,宁伯瑾冻得浑身颤栗,鼻尖微红,望着略有苍茫的黄氏,表情庞大,捂动手,学着小厮放在唇边,大力的哈出几口气,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黄氏肩头,谨慎翼翼道,“我们回屋说?”
毕竟,黄氏替宁伯瑾舀了两勺,宁伯瑾顿时眉开眼笑,笑容清澈,温文尔雅,换做其别人怕挪不开眼,而黄氏,却涓滴不为所动。
宁樱笑着点头,向黄氏探听起熊大熊二去庄子前的事情,黄氏收回思路,促狭道,“如何想起探听熊大熊二了?”
穿好衣衫,闻妈妈去打扮台拿金饰,久久没听到宁樱答复,心下感喟,转过身,表示宁樱伸手戴镯子,但看宁樱眼神腐败的望着本身,闻妈妈一怔,“如何了?”
黄氏将宁伯瑾奉迎的神采看在眼里,并未多说甚么。
宁樱讪讪一笑,步子慢了下来,面色端庄,双手垂在两侧,目不斜视,小步小步往前,随后,屈膝微蹲,笑吟吟道,“女儿给娘亲存候了。”说完,扬眉看向秋水,“秋水,我这模样,总没错了吧。”
她想起回京途中,她和宁樱抱病的事情,如果,她的病情不是因为吹风着凉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这便能解释为何薛墨不但要她喝药,还要以瘟疫为由,叮咛她全部三房的丫环都该保重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