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像没见着地上的人,先是一脸惊奇,随即想起甚么似的,脸上规复了安静,语重心长道,“她们算不得府里的客人,哪有客人在府上一住就是几年的。”说完,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宁樱,好似有些惊奇,“慎衍媳妇真不知她们?”
金桂回身站在帘子边,唤外边的丫环进屋清算碗筷,扶着宁樱走了出去,温声道,“福昌甚么都没说,倒是翠翠和奴婢说了一事儿,起初太太出产,蜜斯不是住宁府去了吗?府里出了些事儿。”
果不其然,胡氏在青水院发了一通火,回青竹院在谭富堂跟前告状,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不知胡氏说了她甚么好话。
谭慎衍取宁樱的时候说过不纳妾,她想做姨娘,胡氏说了不算,得宁樱开口,她服侍宁樱三年多了,清楚宁樱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安好芳起初和宁樱打斗,成果被送去庄子,本是水火不相容,安好芳不低头,宁樱决计不会和安好芳和好如初,幸亏安好芳见机,主动认错,敛了身上的脾气,两人干系这才改良了。
这番话,她说得直白,谭慎衍说过不纳妾,她千万没有温馨的日子不过,给谭慎衍纳几房小妾膈应本身,她们都是要嫁人的,翠翠聪明的话,晓得如何选,如果翠翠不断念,为了安宁,宁樱怕容不得她了。
峨眉轻抬,宁樱面露庞大之色,闻妈妈早前和她提过翠翠不□□分,成心把翠翠打发了,她没承诺,一则担忧翠翠肇事,二则还记取翠翠挡在她身前救她的那一回,上辈子她脆弱自大,至心待她的人少,翠翠能为她豁出去一条命,她始终都记得,哪怕她成了谭慎衍的枕边人,和胡氏沆瀣一气给本身尴尬,宁樱内心未曾怪过她,当日抬翠翠为姨娘本就但愿她能为谭慎衍开枝散叶,主仆二人到最后,她也有错。
她将手里的盘子交给丫环,回身和莹莹道,“世子夫人找我有事儿,我先去了。”
想着她身后,胡氏只怕不会放过她,兔死狗哼,不晓得翠翠如何样了。
宁樱和谭慎衍结婚后,他身边的小厮不能像往前那般随便收支屋子,福昌站在门口,黑瘦的脸喜行不露于色,即便露了也不太看得出来,金桂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奉告过谭慎衍了。
宁樱打量屋子两眼,比起青湖院的简朴,这屋子可用都丽堂皇来描述了,墙边立着一面柜子,柜子上摆满了女儿家的珠宝金饰,琳琅满目,金光闪闪,红蓝绿的宝石,看得人目不暇接,光是柜架上的金饰,就能抵平常百姓一辈子的开消了,谭慎衍,真是好大的手笔。
“二爷得了两个美人,欢畅得合不拢嘴,国公夫人怒其不争,命他将沉鱼落雁打发了,二爷不肯,说一夜伉俪百日恩,二人服侍他那么长时候,他舍不得,国公夫人跑到国公爷跟前告状,说您和世子爷不安美意,用心坏二爷的名声,国公爷让二爷去青竹院问话,出来时,二爷半边脸红肿着,国公爷打了他,连着国公夫人也遭了怒斥,国公爷勒令国公夫人放心为老国公守孝,再肇事就搬去祠堂住。”金桂将白日的事儿说给宁樱听,不得不说,谭富堂还算公允,没有听胡氏的话就偏袒她。
遐思间,听屋里传来宁樱的传唤,金桂弯着腰,小碎步的走了出来。
青苍院是谭慎平的住处,如何把谭慎平牵涉出去了?